林遁缩在纸箱堆里，情报网倒是铺开了，可这钱……
我狠狠吸了口烟，烟头在黑暗里烧得通红。
自由？
老子从“影蛇”那鬼地方爬出来，刀口舔血，不就图个自由自在？想接啥活儿接啥活儿，想睡哪儿睡哪儿！
可现在呢？
操！
感觉比在“影蛇”还他妈憋屈！
“自由……”我盯着楼下胡莉那辆刚刚无声滑走的豪车尾灯，吐出一口烟圈，烟味又苦又呛，“真他娘的贵！”
贵的不是刀光剑影，是这疯女人！是那狐狸精！是那俩狗腿小弟！是这破事务所！
贵的……让人喘不过气！
“……”
身后有脚步声。很轻，但瞒不过我耳朵。
我浑身肌肉瞬间绷紧，烟差点掉下去。操！不会是凌月又拎着锁链来了吧？
我僵硬地转过头。
是她。
凌月。红发在背后客厅透出的光里，像团暗火。她没拿枪，手里端着个杯子。
牛奶？操！第N次了！
她走到我旁边，没看我，就看着楼下。侧脸在霓虹灯光下，线条好像……没那么硬了？
她把杯子递过来。
我没接。上次那杯牛奶的心理阴影还在。
她也没说话，就那么端着。
夜风吹过，吹散点烟味。楼下车流的声音，嗡嗡地响。
操。这气氛……有点怪。太他妈安静了。
我看着她手里的牛奶杯，白乎乎的。再看看她难得平静的侧脸。
鬼使神差地，我伸手接了过来。
杯子温的。
我凑到嘴边，抿了一小口。甜的？加了糖？操！这疯女人转性了？
味道……居然不赖？
我咕咚又喝了一大口。温热的牛奶滑下去，胃里稍微舒服了点。
凌月还是没说话，就跟我并排站着，看着楼下闪烁的霓虹。
操。这感觉……真他妈诡异。
没有枪声，没有锁链，没有咬人的惩罚。就一杯温牛奶，和一个……暂时不疯的疯女人？
好像……也没那么糟？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
凌月冷飕飕飕飕的声音，像冰刀片一样刮过来，瞬间打碎了那点可怜的宁静：
“新案子。”
“计划。”
她顿了顿，侧过脸，眼神像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扎在我身上。
“不许单独见那个画廊女人。”
操！
我捏着牛奶杯的手一紧。
得。
自由？真他妈是奢侈品！
我一口把剩下的牛奶灌下去，温热的液体也压不住心底那股熟悉的憋屈。
新活儿来了。新的麻烦。新的……家规。
操！
章尾·作者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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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
胡璃那狐狸精的通讯器头像刚灭掉，门口那破风铃就“叮铃”一声脆响，跟催命似的。
我眼皮子一跳，刚有点平复的烦躁劲儿又上来了。这他妈还没完了？
门被推开。
一股味儿钻进来。高级香水，混着点……颜料和旧木头的味儿？跟胡璃那种甜腻腻的骚香、凌月身上的硝烟味儿都不一样。
我抬头。
门口站着个女人。
一身水墨丹青的改良旗袍，料子滑溜溜的，在灯光下泛着柔光。头发松松挽在脑后，插了根青玉簪子。眉眼弯弯的，看着挺温婉，气质跟陈薇那种雷厉风行的律师完全是两个路数。
画廊经理！！
她手里捏着个挺厚的牛皮纸文件袋，眼神扫过事务所。看见雷豹的光头和满桌子的电子垃圾，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看到林遁那堆纸箱堡垒，眼神有点懵。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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