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着爆炸头，穿红色高跟鞋..."
"果然是她。"杨秀丽笔下突然勾出朵桂花轮廓，"去年全市技术比武，她输给美玲，当时就放过狠话。"
家明端着姜茶过来，闻言皱眉："要不要找王芳..."
"不必。"杨秀丽在桂花图案旁写下"注册商标"四个字，"咱们光明正大地赢。"
她展开新图纸，裤脚内侧赫然绣着桂花暗纹。"明天开始，所有成品都缝这个标记。"眼镜片后，那双凤眼闪着锐利的光，"让抄袭的人知道，什么是正品。"
月光透过新装的玻璃窗洒进来，照在那朵精致的桂花图样上。
晓兰忽然明白，真正的手艺不仅是技巧，更是这般在逆境中依然绽放的骨气。
晓兰从婆婆身上学了许多，以至于后面她做起事业来就很顺利了。
杨秀丽冷静地走上前："除了我刚刚说的，我们还得知道丢的是哪部分图纸？"
"裤脚的弧线图。"陆厂长擦着汗，"刚才红旗厂来电话，问我们是不是把技术转让给他们了——他们今天也开始生产喇叭裤了。
事情很快水落石出。原来王芳前几天来杨家店铺时，偶然听到晓兰和杨秀丽讨论喇叭裤设计。
回到厂长办公室，陆厂长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子上："完了...交流会就在三天后，现在..."
"未必。"杨秀丽却出奇地冷静，"他们只偷了裤脚图纸，不知道我们配套衬衫的设计。"她从包里拿出几张新图纸，
"我昨晚刚改良的版本，裤腿收窄两公分，更显腿长。"
陆厂长如获至宝，但随即又愁眉不展："可红旗厂已经..."
"让他们生产老版型去。"杨秀丽眼中闪着精明的光，"我们主打套装概念——衬衫配裤子，整体销售。"她指着设计图，"而且我加了个小设计..."
晓兰凑近一看，发现裤腰内侧多了个小小的桂花刺绣，衬衫领子背面也有同样的标记。"这是..."
"杨记商标。"杨秀丽微笑，"既然要提成，就得打出品牌。"
陆厂长犹豫了："这...会不会太资本主义了？"
"深圳那边早这么干了。"杨美玲插嘴，"我同学来信说，他们厂的衬衫都绣商标呢！"
最终，陆厂长拍板按新方案执行。车间连夜赶制了二十套样品，准备参加行业交流会。
交流会当天，市文化宫门前人头攒动。各家纺织厂的展台前都挤满了参观者。
红旗厂果然展出了喇叭裤，价格比杨厂长他们定的还低两元。李红站在展台前，得意地朝晓兰她们这边张望。
"别理她。"杨美玲咬牙道，"咱们按计划来。"
十点整，副局长带着评审组入场。当走到红旗厂展台时，李红热情地介绍他们的"创新产品"。评委们点点头，却没多做停留。
杨秀丽这边却别出心裁——她让杨美玲和另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工穿上全套新品，在展台前走起了简单的台步。
藏青色的喇叭裤配雪白的绣花衬衫，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这是成套设计？"副局长停下脚步，饶有兴趣地问。
"是的。"杨秀丽从容地介绍，"裤子采用改良版型，更符合北方人身形；衬衫领口有暗褶设计..."她翻开领子展示那个小小的桂花刺绣，"还有防伪标识。"
评委们传看着样品，不时点头。突然，一个戴眼镜的评委问道："这个设计，是不是借鉴了红旗厂的？他们的展品..."
"我们的版型上周就注册了。"
陆厂长急忙拿出文件，"而且我们有全套设计图纸，包括..."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不远处的红旗厂展台，"他们缺少的衬衫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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