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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钰侧首看他,眼底的情意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她对他的爱,早已融入骨血,是雪原上的生死相托,是朝堂上的并肩而立,是无数个日夜的牵挂与守候。此刻望着他紧抿的唇角、坚毅的下颌线,指尖不自觉地轻轻碰了碰他绷紧的下颌:“疼吗?” 声音里的心疼,像春日的溪水,温柔地漫过心尖。
他摇头,声音低哑得像被雨水泡过,却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清朗:“不疼,只是…… 终于能呼吸了。” 积压在心头的沉重仿佛随着殿门的关闭而消散,让他得以喘息。
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夜云,如利剑般刺破黑暗,照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将其镀上一层金边。旧雪早已融在土里,滋养着新生的希望;廊下的梨花落尽了,却有新芽从枝头冒出来,嫩得像婴儿的指尖,充满了生命力。
寇谨忽然抬手,将梨花钥塞进成钰掌心,钥齿上的青丝硌着她的皮肤,像道温柔的疤,提醒着他们这段感情的来之不易。他英挺的眉峰微蹙,又缓缓舒展,眼神锐利而坚定,仿佛能穿透眼前的迷雾。“这钥匙,从来都是你的。” 他的声音带着晨光的暖意,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以前是我糊涂,把它弄丢了。”
成钰握紧钥匙,指尖与他相触的地方,仿佛有春潮在涌动,温暖而汹涌。她知道,安宁的离开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 他们要面对的,还有高让的余党在暗处的窥伺,北境蠢蠢欲动的烽烟,以及那些被命运亏欠的时光里,需要一一弥补的遗憾。可只要能与他并肩,她便无所畏惧。
但此刻,看着他左眉尾的旧疤在晨光里泛着淡红,看着他眼里终于清晰的自己,她忽然觉得,只要两人同心,再大的风雨,都能扛过去。她踮起脚,轻轻在他脸颊印下一吻,带着积攒了太久的深情:“寇谨,往后余生,我陪你。”
寇谨周身一震,低头望着她眼底闪烁的星光,心中百感交集。他问自己,这便是自己内心真正想要的吗?答案是肯定的,可为何心底深处,还有一丝莫名的悸动在悄然蔓延?是对安宁的愧疚尚未完全消散,还是预感到前路并非坦途?
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新翻泥土的气息,清新而蓬勃。那是春天的味道,是属于他们的,迟到了太久的春天。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亲兵压低的、带着惊慌的声音:“将军,宫里…… 宫里出事了!”
寇谨与成钰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过一丝错愕与凝重。这刚刚到来的春天,似乎注定不会平静。那潜藏的危机,究竟会是什么?他们又将面临怎样的挑战?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一、报恩之诺
太和殿风波后的第三日,晨雾还没散,像一层厚厚的纱,将成氏旧墓笼罩在一片素白里。空气里带着潮湿的凉意,混杂着泥土与松针的气息,肃穆得让人不敢出声。寇谨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素服,衣料上还留着北境风沙磨出的细痕,戴顶缟冠,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坚毅的下颌。他手里握着尚方剑,剑刃在晨光里泛着冷光,那是先帝亲赐的信物,也是他对成氏承诺的见证。
他亲自掘土,铁铲落下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里格外清晰。动作缓慢而郑重,每一下都像在叩问过往。二十年前,他还是个流落街头的孤儿,是成将军将他带回府中,赐名 “成谨”,教他读书习武,待他如亲子。成夫人总爱把他拉到梨树下,给他塞块桂花糕,笑着说 “谨儿要好好长,将来护着你妹妹”。那时的阳光透过梨花落在他脸上,暖得像梦。后来成氏满门蒙冤,他被秘密送走,才得以保全性命,却也从此背负上沉重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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