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0955048" ["articleid"]=> string(7) "5795596"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3章" ["content"]=> string(3783) "
寇谨的喉结剧烈滚动,终是别过脸,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绯色。他的睫毛在月光下轻轻颤动,像受惊的蝶翼:“成钰,别闹了……”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还有几分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
“我偏要闹。” 她低笑起来,声音像山涧的清泉,叮咚作响。她用额头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心,动作带着孩童之间的撒娇,鼻尖蹭过他的鼻尖,带着微凉的气息,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闹到你无路可退,闹到你只能看着我,想着我,念着我。”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骨,顺着眉尾的旧疤一路向下,描摹着他的轮廓,带着灼热的温度。“你看,你的疤都在为我发烫呢。” 她凑近他的耳边,吐气如兰,带着淡淡的梨花香,“你敢说,你的心里没有我吗?”
寇谨被她撩拨得心头大乱,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在燃烧。他想推开她,手却像被钉住了一般,动弹不得。脑海里闪过昭宁在战场上的英姿,在御书房的果敢,在白玉桥头的坚定;也闪过安宁在雪牢外的守候,在信里的牵挂,在养心殿的决绝。可此刻,占据他整个心神的,却是眼前这个大胆热烈的女子,她的笑,她的闹,她的温度,都像烙印一样刻在他的心上。
他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挣扎渐渐褪去,只剩下一丝清明和难以言喻的情愫。他看着成钰那双亮得像星辰的眼睛,喉结又滚动了一下,终是没有再说出拒绝的话。
成钰看着他眼底的变化,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她知道,自己离胜利不远了。她轻轻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感受着他指尖的微凉和微微的颤抖:“寇谨,别怕,跟着你的心走。”
月光下,廊下的两人身影相依,空气中弥漫着梨花的香气和暧昧的气息。寇谨的心,在这一刻,似乎有了答案。
六、尾声
更深漏断,镇北府的廊下依旧亮着灯,灯芯爆出细碎的火星,将寇谨的影子在梁柱上投得忽明忽暗。两封婚书还并陈在案上,金册的鎏金被灯光映得晃眼,遗诏的黄绫边缘已泛出毛边,一片新落的梨花恰好落在中间,花瓣上沾着点夜露,像一道无声的裁决,又像一滴悬而未决的泪。
寇谨抬起头,望着天边的残月,那月牙弯弯的,像安宁眉尾那道几乎看不见的浅疤 —— 那是当年为他挡暗器时留下的,她总说 “这点小伤算什么”;又像昭宁笑起来时的唇角,她笑起来右边唇角会有个浅浅的梨涡,藏着狡黠与热烈。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被风吹散:“三日之期…… 还剩两日。”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角的木纹,那里还留着道浅浅的刻痕,是十五岁那年他与成钰比剑时,剑穗扫过桌面留下的。那时她也是这样,非要缠着他比个高低,输了就噘着嘴说 “不算不算,重来”,像只输不起的小兽。
风卷着最后几片梨花掠过案头,落在金册与遗诏上,像一场温柔的春雪,将这艰难的抉择掩得严严实实。可谁都知道,雪终会化,答案终要揭晓,而无论他选哪一个,都会有人心碎,有人欢喜,有人…… 万劫不复。
忽然,院墙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衣袂破空声,快得像错觉。寇谨猛地攥紧拳头,腰间的佩剑 “噌” 地弹出半寸,寒光映着他骤然绷紧的下颌。廊下的灯笼被风猛地吹得倾斜,灯油泼出几滴,落在婚书上,金册的凤玺旁晕开一小片深色,像滴猝不及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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