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0955045" ["articleid"]=> string(7) "5795596"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2章" ["content"]=> string(3704) "

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每一次移动都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带着期待、同情、质疑……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肩头。

皇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对寇谨的欣赏又多了几分。他知道寇谨此刻的煎熬,换作旁人,或许早已惊慌失措,不知所措,可寇谨虽面色苍白,眼神却依旧清明,没有丝毫慌乱,这份定力与担当,实属难得。他期待着寇谨的答案,也相信他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五、两难之间

夜里的镇北府,梨花已经谢得差不多了,只有零星的花瓣还挂在枝头,像不肯离去的梦。月色透过枝桠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像一张摊开的网,将整个府邸都罩在其中,带着几分压抑的静谧。

寇谨独自坐在廊下,案上并排放着两样东西:左侧是昭宁送来的金册,封面上的凤玺赫赫生光,烫得他不敢碰;右侧是先帝的遗诏,血印斑斑,更像块烧红的烙铁。晚风拂过,带着淡淡的梨花残香,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郁结。

他的指尖先抚过金册,冰凉的封皮底下仿佛藏着一团火,那是昭宁的热情与执着。他想起那年在雪原被狼骑围困,箭矢穿透了他的臂膀,血染红了半边铠甲,是她带着亲兵如烈火般杀到,银枪舞动如梨花绽放,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那时她的脸上溅着血,却笑得比阳光还灿烂,说 “寇谨,你可不能死,我还没跟你比过骑射呢”。还有汤泉宫那次,他被政敌构陷,是她半夜潜入御书房,偷出证据替他洗清冤屈,回来时鬓边还沾着墨痕,像朵开错了地方的梨花。

再抚过遗诏,粗糙的黄绫上还留着安宁的体温,那是她的隐忍与坚守。他记起雪牢里的寒夜,她隔着铁栏递进来一碗热粥,粥碗上还印着她的指温。那时她的手冻得通红,却轻声说 “成谨哥哥,你要好好活着,我等你出来”。后来他在北境打仗,每次收到家信,总会附带一封她的平安帖,字迹娟秀,只说些家常,却从不说自己在京中的艰难。有次信使带来她亲手绣的护心符,针脚细密,里面缝着晒干的梨花,他一直贴身戴着,在最危险的战场上,那淡淡的香气总能让他心安。

一个是想要的未来,像燃烧的火焰,能照亮前路的迷茫;一个是该负的过往,像沉静的月光,承载着无法推卸的责任。他像被夹在两扇门之间,动一下都觉得疼。他问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是遵循本心,奔向那团炽热的火焰,还是背负道义,守着那片清冷的月光?答案在心底翻涌,却始终抓不住清晰的轮廓。

院墙外忽然传来轻响,像有猫跳了进来。寇谨抬头,看见成钰穿着身夜行黑衣,墨色的布料勾勒出她纤细却挺拔的身姿,正蹲在他面前,鬓边却还别着一枚新绽的梨花,白得像雪,与她的黑衣形成鲜明的对比,透着股野性的娇俏。

“寇谨,我不要你选。” 她的声音很低,像夜风拂过琴弦,却异常笃定,“我要你 —— 只看我。”

她抬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过来,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却烫得他指尖发麻,那热度一路烧到他的心底,让他原本纷乱的心绪更加躁动。廊下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晃,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忽长忽短,像一场纠缠不清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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