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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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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34) "第一篇：梧桐树下的伤痕实验中学的梧桐叶在九月末积了厚厚一层，踩上去像碾碎了无数个黄昏。
林子轩抱着刚发的物理试卷，在三楼楼梯口第三次撞见赫嘉怡被围堵。
她的书包被扔在垃圾桶旁，里面的课本散落一地，李莉正用高跟鞋跟碾过那道鲜红的"95"分——那是赫嘉怡昨晚熬了三个小时才换来的数学成绩。
"乡巴佬就是乡巴佬，"李莉的指甲涂着黑色指甲油，划过赫嘉怡的校服领口，"考再好有什么用？
还不是买不起新鞋。
"赫嘉怡的帆布鞋鞋头已经磨破，露出里面缝补过的布。
她攥着衣角的手指在发抖，却始终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眼睛，看不清表情。
林子轩的书包里藏着双新运动鞋，是用暑假打工的钱买的，鞋盒上还贴着"特价"标签，此刻却像块烙铁烫着他的后背。
上周他把这双鞋塞进赫嘉怡的课桌，第二天就被李莉扔进了厕所。
赫嘉怡捞出来时，白色的鞋面上沾着黄黑色的污渍，她蹲在水龙头下洗了整整一节课，手指冻得通红，最后还是林子轩偷偷把自己的备用鞋塞给了她。
"今晚七点，老地方。
"李莉突然拽起赫嘉怡的头发，强迫她抬头，"敢告诉老师，就把你在宿舍换衣服的视频发班级群。
"林子轩的录音笔在口袋里震动。
他按下开关的瞬间，听见张萌笑着说："莉姐，这次让李哲哥也来教教她规矩？
"赫嘉怡的身体猛地一颤。
林子轩知道"老地方"是学校后面的废弃仓库，去年有个男生因为顶撞李莉，被关在里面三天，出来时精神都恍惚了。
而李哲——李莉那个刚从少管所出来的哥哥，总在校门口晃悠，看赫嘉怡的眼神像看猎物。
晚自习的铃声救了赫嘉怡。
她抱着被踩烂的卷子往教室跑，经过林子轩身边时，掉出张揉皱的纸条。
林子轩捡起来展开，上面是赫嘉怡奶奶的病历，诊断结果是肺癌晚期，下面用红笔写着："手术费缺口五万"。
他突然想起赫嘉怡最近总在放学后去捡废品，书包里总装着空塑料瓶。
上周他看到她在食堂只买一个馒头，却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他，说"我减肥"。
第三节晚自习，赫嘉怡没来上课。
林子轩借口上厕所跑到仓库，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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