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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燕站在镇中心的老榕树下,手里捏着块没开封的手帕。她看着头车的劳斯莱斯缓缓驶过,车窗降下的瞬间,她清楚地看见安芝凤冠上晃动的珠串,和她嘴角那抹藏不住的笑。旁边有人议论:“听说东子为了铺这红绸,光运费就花了两万块,布料都是从府城专门订的。”另一个接话:“人家现在有三千万融资款,这点钱算啥?”
柳燕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三年前在府城商场偶遇陈东,他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手里提着袋打折的咖啡豆,看见她时眼神躲闪。那时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当年连杯像样咖啡都请不起的男人,如今能让整个青屿的人都围着他的婚礼打转,能让安芝穿着那样的凤冠霞帔,像个真正的公主。
羡慕是真的,怨也是真的。怨自己当年看走了眼,怨陈东宁愿把钱砸在红绸和流水席上,也不愿给盛世集团分一杯羹,更怨安芝那种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这泼天的富贵,本就该属于她。
车队驶过街角时,陈东突然让司机停了车。他跳下去,绕到副驾打开车门,对着安芝伸出手:“下来走走?”
安芝愣了愣,还是扶着他的手下了车。红绸路在脚下软软的,像踩在云朵上。她掀起霞帔的裙摆,和陈东并肩走着,珠串的“叮铃”声混着周围的欢呼,像支热闹的曲子。
“你看,”安芝指着路边的流水席大棚,“好多人啊。”
陈东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大棚里已经坐满了人,厨师们正端着托盘穿梭,刚出锅的龙虾冒着热气,鲍鱼用红绸系着,在阳光下闪着油光。他想起融资到账那天,银行APP上那串长长的零,突然觉得,这三千万花得值——不是为了排场,是为了让青屿的人知道,日子真的能过成这样,能让喜欢的姑娘,踩着满地红绸,笑着走向自己。
走到庄园门口时,爷爷正拄着拐杖等在那里。老人看见他们,笑得胡子都翘了起来,颤巍巍地把一把铜钥匙塞进陈东手里:“祠堂的钥匙,等拜完堂,你们去给祖宗敬杯酒。”
陈东握紧钥匙,又握紧安芝的手。红绸路在他们身后慢慢远去,变成一道模糊的红,而眼前的庄园里,流水席的香味正浓,乡亲们的笑声正欢,祠堂的香火已经燃起——这三公里的红绸铺得再长,也长不过往后的日子,那些藏在羡慕或嫉妒里的目光,终究会被他们踏踏实实地走成风景。
安芝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天上:“你看,气球飞起来了!”
陈东抬头,果然有几只气球挣脱了束缚,拖着长长的红绸尾巴往湛蓝的天空飘去。阳光洒在红绸上,像给天地间系上了无数条红线,一头拴着过去的苦,一头系着将来的甜。他低头对安芝笑:“走吧,该拜堂了。”
吉时快到了,庄园里的锣鼓声又响了起来,混着远处的海浪声,像在为这场盛大的婚礼,奏响最热闹的序曲。
婚礼第二天的晨光,是被流水席的蒸汽烘亮的。
陈东是被院墙外的猜拳声吵醒的。他揉着眼睛推开婚房窗户,看见大棚里已经坐满了人——昨天的宾客还没散尽,今早又涌来邻村的乡亲,连八十岁的阿婆都拄着拐杖,由孙辈搀扶着来赶席。厨师们围着灶台转得像陀螺,新蒸的龙虾在笼屉里红得发亮,鲍鱼汤的香气顺着风飘进二楼,混着晨露里的栀子花香,成了最鲜活的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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