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的青屿镇，晚风带着槟榔果的甜香，轻轻拂过育苗棚的铁皮顶。陈东和安芝坐在棚外的竹凳上，看着远处鱼塘里的月光碎成一片银辉，手里的凉茶喝了大半，却谁都没起身。
“今天的沉香苗又长了半寸。”陈东率先打破沉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白天安芝帮他记录生长数据时，发梢扫过他的手背，那点微痒的触感，到现在还留在皮肤上。
“嗯，我看到了。”安芝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声音轻得像叹息，“比上周壮实多了。”
沉默再次蔓延，却不再是过去那种带着隔阂的僵硬，而是像被温水泡软的棉花，裹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自从上次雨夜里的坦白，他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就彻底破了，剩下的，是小心翼翼的靠近，和藏不住的情意。
陈东转过头，借着月光看清她的侧脸——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嘴唇抿着，带着点紧张的红润。他突然想起大学出租屋里，她穿着他的衬衫晃悠的样子，想起她低头看书时认真的神情，想起这几年错过的日日夜夜。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安芝的身体猛地一颤，像被烫到似的，却没有挣开。她的手腕很细，皮肤微凉，脉搏在他的掌心轻轻跳动，像一只受惊的小兽。
“安芝。”陈东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沙哑，“今晚……别回去了。”
安芝的呼吸瞬间屏住了，猛地抬起头，眼睛睁得圆圆的，里面映着月光，也映着他的影子。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了一点细碎的气音，脸颊瞬间红透了，像熟透的荔枝。
陈东看着她慌乱又带着点期待的眼神，心里的那点犹豫彻底烟消云散。他站起身，牵着她的手，往棚里的行军床走去。她的手微微发颤，却紧紧跟着他，脚步像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
育苗棚里只亮着一盏小小的床头灯，暖黄的光把空间染得格外温柔。行军床虽然窄小，却铺着干净的褥子，还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
陈东转过身，轻轻抱住了她。这一次，安芝没有躲闪，而是踮起脚尖，主动把脸埋进他的胸口，手臂试探着环住他的腰，像抓住了浮木。
“东哥……”她的声音带着点哭腔，还有点抑制不住的颤抖，“我有点怕。”
“别怕。”陈东低下头，鼻尖蹭着她的发顶，闻到她洗发水的清香，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有我在。”
他的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像羽毛拂过，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安芝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微微仰起脸，闭上眼睛。
接下来的一切，都像被放慢了的电影。他的吻从额头滑到鼻尖，再到嘴唇，起初是轻柔的触碰，带着点生涩的试探，渐渐变得深沉而热烈。她的嘴唇很软，带着凉茶的清甜，回应生涩却主动，像含苞待放的花，在他的亲吻里慢慢舒展。
陈东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后背，隔着薄薄的衬衫，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热和细微的颤抖。他解开她衬衫的扣子，动作很慢，像在拆解一件珍贵的礼物。当衬衫滑落，露出她白皙的肩膀时，他听到了自己加速的心跳，像打鼓一样响。
安芝紧紧闭着眼睛，睫毛上沾着泪珠，身体绷得像弦，却没有推开他。她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感受到他克制的温柔，心里的害怕渐渐被一种更深的情愫取代——是依赖，是信任，是积攒了太久的爱意。
“东哥，我爱你。”她突然睁开眼睛，看着他，眼神亮得像星星，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
这句话像一道电流，击中了陈东。他再也忍不住，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褥子很软，陷下去一个小小的坑，像他们此刻的心，被填得满满的。
月光透过棚顶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她的脸上，脖子上，勾勒出柔和的曲线。她像一朵刚绽放的白莲，带着纯净的羞涩，却又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也爱你，安芝，一直都爱。”
衣衫轻落，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忍不住颤抖。安芝疼得皱起眉头，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陈东停住动作，吻去她眼角的泪，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忍一忍，很快就好。”
他的温柔像潮水，慢慢抚平了她的紧张。棚外的虫鸣，远处的蛙声，都成了这隐秘时刻的背景音。身体的靠近带着原始的渴望，更带着心与心的交融，仿佛要把过去错过的时光，都在这一刻紧紧相拥。
当最初的不适过去，一种从未有过的亲近感席卷了安芝。她像漂浮在温暖的水里，只能紧紧抓住陈东，感受着他的呼吸，他的温度，他的爱意。而陈东，在这一刻突然觉得，心里某个空缺了很久的地方，终于被填满了——那种踏实感，比赚了一百万、一千万都更让他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都归于平静。
陈东抱着安芝，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口，呼吸均匀，像只累坏了的小猫。月光已经移到了床尾，照亮了床单上那抹淡淡的印记——像一朵悄然绽放的红梅，在白色的褥子上，留下了清晰而羞涩的痕迹。
陈东的指尖轻轻拂过那抹红，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疼惜，有珍视，还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和安芝之间，再也没有什么能分开了。
安芝似乎被他的动作弄醒了，动了动，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东哥……”
“醒了？”陈东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累不累？”
安芝的脸瞬间红了，把脸埋进他的胸口，不敢看他，声音细若蚊吟：“不……不累。”
陈东笑了，收紧手臂抱住她：“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了。”
“嗯。”安芝点点头，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那你也不许再不理我，不许再跑掉。”
“不跑了。”陈东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哪儿也不去，就守着你，守着咱的育苗棚，守着这个家。”
“家”这个字，让安芝的心里暖烘烘的。她抬起头，看着陈东的眼睛，他的眼里有月光，有她的影子，还有满满的温柔。
“东哥，我们结婚吧。”她突然说，语气很认真。
陈东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得像个孩子：“好啊，等这批种苗卖完，咱就去领证，风风光光地办婚礼。”
“嗯！”安芝用力点头，眼睛里闪着泪光，却笑得无比灿烂。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陈东起来查看种苗，发现安芝也跟着起来了，正红着脸收拾床铺。看到那抹印记时，她的脸更红了，赶紧用被子盖住。
陈东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别藏了，都是我的了。”
安芝转过身，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跑开，去帮妈妈准备早饭了。陈东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晨光透过育苗棚的窗户照进来，洒在整齐的种苗上，叶片上的露珠闪着七彩的光。第一批沉香苗已经可以移栽了，订单排到了年底，账户里的数字早就超过了百万，可这些都比不上此刻心里的踏实。
系统面板亮了一下，安芝好感度100/100：此生交付，再无遗憾的提示，像这晨光一样温暖。陈东关掉面板，心里清楚，重生一世，他最成功的投资，不是那些种苗，不是那些产业，而是眼前这个愿意把一生都交给她的姑娘。
棚外传来安芝和妈妈的说笑声，陈东走出去，看到她正帮着摘菜，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柔和得像一幅画。他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握住她的手，她回过头，对他笑了笑，眼里的光，比阳光更亮。
青屿镇的风，带着槟榔的甜香，吹过他们紧握的双手，吹过育苗棚里新生的种苗，吹向充满希望的未来。而那抹床单上的红，像一颗种子，在他们的心里，种下了一生一世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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