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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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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98) "全副武装的战士从各个支洞钻出，迷彩服上沾着红土，像一群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检查装备！
"贺东风的声音像淬火的钢，"爆破组带足TNT，狙击手换夜视仪！
"他转向林晚舟，突然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林老，如果我回不来..."老军医把血书和弹壳一起塞进他胸前的口袋："活着回来。
这是命令。
"贺东风笑了。
他转身时，林晚舟看见他后颈上有道新鲜的伤疤，形状像面小军旗。
夜色如墨。
林晚舟站在师指挥所的瞭望口，看着突击队消失在雷区的小路上。
夜视仪里，二十几个绿色光点呈散兵线推进，最前面那个是贺东风。
远处偶尔亮起炮火的红光，把山脊线染得如同滴血的刀刃。
凌晨三点十七分，第一声爆炸从54号高地传来。
紧接着是密集的枪声和定向雷特有的钢珠破空声。
林晚舟攥着望远镜的手心全是汗，他看见高地上腾起橘红色的火球，那是爆破组成功炸毁了屯兵洞。
"东风他们得手了！
"作战参谋兴奋地大喊。
话音未落，整个54号高地突然被一连串爆炸覆盖——越军的炮兵观察所显然发现了突击队。
林晚舟的望远镜掉在地上。
他看见那些绿色光点在夜视仪里一个接一个熄灭，像被风吹散的萤火虫。
最后消失的是最亮的那个光点，它在高地反斜面停留了足足十秒，才被炮火吞噬。
炮击持续到天亮。
林晚舟带着救护队冲上54号高地时，整座山已经变了形状。
炸碎的岩缝里渗出地下水，混合着尚未凝固的血，在焦土上画出诡异的图腾。
"找弹壳！
"老军医跪在弹坑里疯狂扒拉着碎石，指甲劈了也浑然不觉，"铜制的机枪弹壳，上面有刻字！
"医护兵们面面相觑，但还是跟着翻找起来。
太阳升到正午时，他们只找到半截炸烂的作战背心，口袋里空空如也。
林晚舟跪在背心前，突然仰天怒吼："贺云庭！
你孙子没了！
下一棒交给谁？
"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惊起一群食腐的乌鸦。
一只皱巴巴的手突然搭上老军医的肩膀。
是师政委，手里捧着本烫金封面的花名册："老林，师党委决定...把贺东风的名字补进八一名册。
"他翻开扉页，那里新增了一个名字，墨迹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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