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大学倒没自信。
何况，充满活力与机遇的时代即将到来，百舸争流、蓬勃发展，她也并不想按部就班地读大学找工作，图个退休金。
如果说跟温传宗离婚，是她改变自己人生轨迹的第一步，那么参加公社的考试，就是第二步。
不到半个小时，女售货员抱着一摞书回来，虞燕棠翻了翻，语文、数学、政治、历史、地理、英语都有，挺齐全。
两人在角落里一手交钱，一手交书。
女售货员还道，“我儿子考上了中专，你如果想要中专的课本，过几年来找我。”
虞燕棠：“……行！”
女售货员大概很想跟她再做笔生意，又自我介绍姓章，虞燕棠叫她章姐。
之后姐弟俩把东西搬到门口，等着谢重山。
三点左右，谢重山驾着拖拉机来了，老远就听到声响。
就连章姐都出来说，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他。
买多少化肥，河湾村的出纳郑四菊已经跟章姐说好，钱也付了，谢重山只需要按着单子把化肥搬上车斗。
虞铁牛也帮忙，一口一个重山哥叫得很亲热。
他并不知道谢重山对自家姐姐有意思，而且以前请人递过话，只是本能地尊敬着曾经当过兵、又能开拖拉机的谢重山。
虞燕棠买的所有东西，也都搬了上去。
看见用纸袋装着的包子，谢重山顿了顿，对虞铁牛道，“铁牛，能不能帮哥跑个腿？”
虞铁牛巴不得帮他做事，“能！”
谢重山：“这包子不错，你去给我买几个。”
虞铁牛：“好嘞！”
拿上谢重山给的钱和粮票，飞快跑向国营饭店。
为了不挡住供销社的门，谢重山把拖拉机往前开了点，虞燕棠自然而然地跟了过去，她得守着车上的东西，都是用钱票买的呀！
谢重山熄了火，跳下来往她面前一站。
他个子太高，很有压迫感，虞燕棠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听谢重山轻声说，“燕棠同志，你要是再嫁，能不能先考虑考虑我？”
她今天才刚离婚，他也不想这么急，只是怕别人比自己更快。
错过一次也就算了，要是第二次也错过，那多可惜啊。
虞燕棠：……你这冒昧的家伙。
谢重山又道，“我年纪是比你大了点，但，但也没大太多，在一块儿，能，能说上话。”
他本来还是挺镇定的，这些话在心里也来回过了几遍，自觉没什么问题，可虞燕棠一抬头看他，目光像秋水一样清澈，他就觉得脸红心跳，话也说不利索了。
虞燕棠见他脸色微红，那么高大个人显得手足无措，自己也不由被带得尴尬，理了下头发才干巴巴地道，“重山哥，我近期内都不打算再婚。”
谢重山：“那，那要多久才想再婚呢？”
虞燕棠也说不清，“不知道，会很久。”
大概要到她感觉自己立得住、站得稳了，才会考虑这件事。
谢重山：“没关系，我可以等！”
虞燕棠：“……不用！”
谢重山慌忙道，“用的用的，我愿意等！”
他才二十五岁，还年轻，可以等很多年。
入伍前，虞燕棠在他心里就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但也没什么感觉，没有任何想法，退伍回家后，再看虞燕棠，忽然就完全不一样了，哪哪都让他喜欢。
只是虞家嫌他年纪大，他深受打击，没敢往前凑。
后来虞燕棠嫁给温传宗，他虽然难过，也承认虞燕棠嫁得好，温传宗是大学生，一毕业就能分配工作，吃国家粮，比嫁给他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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