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的喉咙发干，但声音竭力平稳： “我想在门口等着你回家。”
蒋牧尘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 这么冷的天，在门口等什么？快进屋去。”
远处的卡车引擎声越来越近，凌月悄悄用余光瞥了一眼。那辆蓝色卡车正缓缓驶向他们这个方向，车上的警察一定正在寻找她们。
“好。” 可是凌月必须先与蒋牧尘周旋，她挽住他的手臂，和他一起走进了屋里。
不得不承认，她想得十分周到，做好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
蒋牧尘去拿碗筷了，她不安的咽下一口吐沫，捡起了小狗的饭盆，装了一些剩饭，等他回来，她道： “我先去给小狗喂饭。”
她转过身。
大步往门口走去。
卡车正对着她的方向，光亮打在她身上，她跳起来挥了挥手，警察显然看懂了她的意思，直接掠过几户人家，径直朝她开来。
凌月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在发抖。
这是她这辈子经历过最漫长的等待。
最终，卡车稳稳的停在了这里，后厢半开着，隐约能看到几个饲料袋，驾驶座的男人看着凌月，她小声说：
“是我，我是被拐卖的人之一。”
“小月，小月?” 突然之间，院子半掩着门后突然传来蒋牧尘的声音。
她胆战心惊，用力拍打着卡车的门：
“快快快，他来了!”
藏在后厢的警察站了起来，朝她伸出了手。
脚步声越来越近，蒋牧尘几乎就要推开门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月一个箭步踩上后厢的踏板，与此同时，警察一把将她拉了进去。
她连忙趴在一堆饲料上面，警察将一张迷彩塑料布盖在了她身上，她听见了蒋牧尘的声音：
“人呢?”
卡车缓缓启动，又骤然停下，蒋牧尘显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问道：
“你们是谁。”
坐在驾驶座的警察说道： “我们是外地的，来这里卖饲料，听说你们村有不少人搞养殖，我们的饲料好得很，你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绝不能打草惊蛇。
如果让人知道他们是警察，那么全村的人都会跑出来帮忙，就算躺在车轮底下，村民们也不会让他们把女人带走。
蒋牧尘没有作声。
她紧闭双眼，听见蒋牧尘的脚步声绕着卡车缓缓移动。塑料布下闷热的空气让她呼吸困难，汗水顺着额头滑落，却不敢伸手擦拭。
“这车...” 蒋牧尘的声音突然在车厢旁响起， “刚才是不是有个女人上去了？”
警察爽朗地笑了： “大哥说笑了，这大晚上的，哪来的女人？我们就是送货的。” 他故意提高音量， “王哥，把样品给这位大哥看看！”
后厢传来窸窣的声响，凌月感觉有人轻轻踩过饲料袋... ...
“来，我给你看看我们厂的新产品。” 一个陌生的男声说道。
塑料布被微微掀起一角，凌月看到一双陌生的眼睛朝她眨了眨，那是一个警察，在示意她保持安静。
“不用了。” 蒋牧尘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把后厢打开，我要检查。”
空气瞬间凝固。凌月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血腥味。
“这... 太浪费时间了吧。” 警察还在周旋。
“打开！” 蒋牧尘突然怒吼一声，紧接着是"砰"的一声巨响——他踹了车厢一脚。
塑料布下的凌月浑身剧烈一颤，心脏不要命似的跳动着，她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跳声。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笛声。
“什么声音？”
这次警察进村做了充足准备，还想了一个调虎离山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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