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佳估计没有做到这一点。
新媳妇来了，人家肯定会给她一些下马威，杨佳可能在崩溃的时候骂了几句，遭到了更狠的虐待。
最后再怎么力挽狂澜都没用了。
因为这里跟外面的世界不一样，这里没有男女平等，只有男权至上，是非常典型的父权社会。
凌月从始至终都非常明白这一点。
如果想要在这里得到偏爱，就只能表现出绝对服从。
她能得到特殊对待，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蒋牧尘是真心喜欢她。
这算是她所有不幸中的幸运。
她不是一个生育工具，在蒋牧尘看来，她是他的妻子，他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他可以付出生命的女人。
凌月扯出一丝笑容，揉了揉狗蛋乱糟糟的头： “因为姐姐很喜欢蒋哥哥啊。”
她从善如流的撒谎： “所以他对我好，我可以不被关起来。”
狗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压低声音： “可是姐姐，你见不到爸爸妈妈，在这里也没有朋友，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吗...”
凌月的脚步猛地顿住，捂住了狗蛋的嘴，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
“狗蛋，” 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不要说这样的话，也不要向别人问这样的问题，知道吗？”
狗蛋歪着头看她：“连蒋哥哥也不能问吗？”
“尤其是他。” 凌月轻声道， “绝对不要在他面前问这个问题。”
大家都把这个问题遗忘吧。
这样一来，她就能在不知不觉中获得更多的信任，早晚有一天，她会离开这个鬼地方。
凌月告诉自己要乐观一些。
既然自己的父母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那么，自己的爱人沈书一定也是吧。
她总是会想起他，想起两人一起度过的时光，想起两人在夕阳下并肩走过的街道，想起他为她煮的热气腾腾的面，还有他笑起来时脸颊上的那颗黑痣。
“你一定也在找我吧。” 她轻声自语。
然而现实很快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蒋牧尘回来的时候，她正在院子里晾衣服，有人从身后搂住了她，她刚要回头，突然被人捂住了眼睛。
“你回来了?” 她有些不安。
蒋牧尘低低 “嗯” 了一声，随后用冰凉的丝带蒙住了她的眼睛，丝带还在她的脑后系成了一个蝴蝶结。
“这是什么意思呢。” 她胡乱摸索着。
蒋牧尘握住了她的小手，她停止了动作，他亲了亲她的耳尖，轻声道：
“别害怕，我有一个惊喜给你。”
惊喜...
凌月从这个时候开始感到恐慌。
蒋牧尘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了屋子里，扶着她坐下，到目前为止，他表现得都还算温柔，她实在猜不到他所谓的 “惊喜” 是什么。
“小月，把手给我。”
在丝带遮挡下，她的眼前是一片漆黑，她犹豫一瞬，小心翼翼伸出了自己的手。
骨节分明的大手覆上了她的手背，那是蒋牧尘的手，在他的引导下，她的手缓缓往下，摸到了一个质地平滑而冰凉的东西，像是刚从泥地里掘出来的一样。
“好奇怪... ” 她呢喃着。
“继续。” 蒋牧尘吻上她尖细的下巴，低声道： “继续往下摸。”
凌月照做。
而后，她摸到了一个凹陷。
凹陷?
指尖缓缓往左移，是一个同样的凹陷，这两个洞挨在一起... ...
凌月的指尖猛地一颤，像是被烫伤般缩了回来。
那两个凹陷……是眼眶。
她摸到的，是一个头骨。
蒋牧尘的呼吸贴在她耳边，带着某种病态的温柔： “小月，你猜猜……这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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