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约法三章终拜师
刘老六弯腰，慢悠悠地捡起那只橡皮鸭。
他拿在手里掂了掂，然后随手扔进旁边的水桶里。
小黄鸭在水面上飘飘荡荡。
“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嘛。”
刘老六坐回他的破藤椅，端起小酒盅又抿了一口，咂咂嘴：
“动刀动枪的，成何体统？想学本事，靠得是诚心，是悟性，是毅力！不是靠蛮横威胁。”
他顿了顿，一双浑浊的老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呆若木鸡的王大伟：
“不过嘛……看在你小子还算有点‘求道之心’的份上，虽然方式蠢了点……”
王大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老头子我就勉为其难，传给你一些真本事吧。”
刘老六终于慢悠悠地说出了这句话。
“真的？！”
王大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
刚才的狼狈和挫败瞬间抛到九霄云外，双膝一软就要跪下：
“师父！您老人家……”
“打住！”
刘老六用脚尖抵住了他的膝盖，没让他跪下去：
“等等，咱们先做个约法三章……”
“什么约法三章？师父您说！上刀山下火海，徒儿万死不辞！”
王大伟拍着胸脯保证。
“没那么严重。”
刘老六摆摆手，又露出了那种高深莫测、让人心里发毛的笑容：
“第一，不准你叫我师父，我也不是你的师父，只是看你有点仙根，传你一些道法神通，但是！”
他那双眼睛忽然变得不再浑浊，反而射出道道精光，看的王大伟心里发毛。
“我不是你的师父，你也不是我徒弟，以后不许你叫我师父……”
刘老六目光灼灼盯着王大伟，这句话说的不容反驳。
“只是……不叫您师父……可是您毕竟教了我……”
王大伟有点发懵，他猜不透刘老六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没有师徒，也就没有羁绊，那些俗人看重的道义礼法，于你于我都无所挂碍，我教你就学，哪天我不想教了，你就走，我方便，你也方便……”
刘老六滋溜吸了一口酒，慢悠悠，却语气坚决的说。
王大伟半懂不懂的点头：
“好……好吧，那我不叫您师父……叫您六爷行吗？总不能对您直呼其名吧？”
“嗯，随你高兴，六爷……就六爷吧。”
刘老六算是认可了这个称呼，跟着弯下第二根指头：
“第二，我教你的事，不准对任何人说起，无论是你的师长还是朋友，就算是你以后娶了媳妇儿，睡觉做梦，也给我把嘴闭严实了！”
王大伟又是一阵诧异：
“不对人说……这个没啥问题，可是我睡觉做梦……”
刘老六不等他“狡辩”，立刻换了一张脸。
那脸色，青紫中透着一股凛凛杀意：
“你若敢泄露半句，我能让你一辈子再也开不了口说一个字！”
他这恶狠狠地威胁，把王大伟吓得直缩脖子，拼命点头。
看王大伟答应了自己的第二个要求，刘老六这才换回之前那副神神叨叨又猥琐兮兮的模样，弯下第三根手指：
“这第三条，我什么时候开始教你，教什么，怎么教……得看老头子我的心情，也得看你的造化。”
“啊？那……那到底啥时候开始啊？”
王大伟急了，这老头怎么跟挤牙膏似的？
这一次刘老六没回答，只是站起身，背着手，在狭小的门卫室里踱了两步。
然后，他走到王大伟面前，伸出他枯瘦的食指，在王大伟的脑门上，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敲了三下。
敲完，刘老六深深地看了王大伟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仿佛包含着无尽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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