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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一瞬间,江临脸上那副嬉皮笑脸的惫懒样儿,“唰”地一下收得干干净净。嘴角咧开一个极其清晰、甚至带着点…赞许?的冰冷笑容,像冰锥子,直直扎进王鹏眼里。

“举报得好啊,王鹏。”江临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针,扎破王鹏擂鼓般的心跳,清晰地钻进他耳朵里,“省得老子自个儿找借口进去了。”

王鹏浑身剧震,像被电打了,猛地抬起头,脸上只剩下一片死灰。江临那抹冰冷的笑,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了他视网膜上。

下一秒,江临脸上又挂起了那副欠揍的笑,甚至还对着旁边一个快吓晕过去的姑娘挤了挤眼:“妹子甭怕!哥去VIP单间儿度个假,回头给你们带土特产哈!”

“哐当——!”

沉重的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落锁的声音闷得像砸在心口上,震得耳膜嗡嗡响。最后一丝走廊的惨白光线被彻底掐灭。黑暗,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汁,裹着铁锈、陈年老灰和一股子甜腻腻、像烂水果发酵的怪味儿,劈头盖脸地压了下来。

死寂。绝对的死寂。外面那些压抑的呼吸、护士的高跟鞋声、若有若无的哭声…全被这扇厚实的铁门吃得干干净净。

江临脸上那点残存的笑意瞬间褪尽。他靠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墙上,静静地杵了一会儿。黑暗里,只有他自己微弱的呼吸。接着,一段跑调跑得亲妈都不认的《欢乐颂》口哨声,突兀地在死寂里响了起来,活像个卡壳的破八音盒,滑稽又瘆人。

哨声停了。江临动了。他像在自家后院散步一样,精准地摸到墙角。黑暗中,动作没有丝毫犹豫。

手指碰到通风口冰冷的铁栅栏,沾了一手锈粉。他双手扣住边缘,指节绷得发白,手臂肌肉贲起。没有吼叫,只有金属被硬生生掰弯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声。那声音在密闭的小黑屋里被放大了无数倍,活像什么东西在黑暗里痛苦地呻吟。

扭曲的栅栏被“哐当”一声扯下扔在地上。一个黑洞洞的方口露了出来,像通往地狱的喉咙,一股更浓、更冰的铁锈和朽烂味儿猛地灌了出来。

江临没半点犹豫,双手一撑,身子像泥鳅一样,悄无声息地滑了进去。冰冷的铁皮管子瞬间裹紧了他,狭窄的空间挤得胸口发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的腥气。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浓墨。

他往前爬,动作熟练得吓人。指尖划过冰冷粗糙的管壁和厚厚的积灰。爬了没几米,指尖忽然碰到一片不一样的地方。管壁上布满了深深的刻痕。他停下,指肚细细地摸着那些痕迹。

一道…又一道…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像是某种古老又绝望的计数。冰冷坚硬,却又仿佛带着灼痛,无声地诉说着一次次被碾碎的重来。

江临的手指只停了一瞬,指腹重重碾过那些冰冷的刻痕,像是要把它们碾碎。然后,他继续往前爬,目标明确。

又爬了十几米,管道在这里猛地向下折了个近乎直角的弯。江临的手在角落的阴影里摸索着,指关节在铁皮上“叩叩”敲了两下,发出空洞的回音。他撬开一小块松动的铁皮,指尖探进后面狭窄的缝隙。

摸到了一个冰凉、方方正正的硬家伙。

他把它抽了出来,拂掉厚厚的灰。黑暗中看不清,但那熟悉的棱角和塑料壳子的手感——是盒老式录音带。江临的嘴角无声地扯开一个冰冷的弧度。上一次轮回,就在“微笑瘟疫”彻底爆发、整个病院变成疯人院之前,他把这玩意儿塞进了这里。里面录满了能把任何逻辑逼疯的、烂到家的冷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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