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就在他摁着指纹区的地方，那看似普通的金属壳子猛地一翻、变形！一根隐藏的、细长的、闪着寒光的金属针头，像毒蛇的獠牙，“噌”地弹了出来！
噗嗤！
一声轻微得像针扎破果皮的轻响！
针头精准无比地扎进了陈航摁在感应区的拇指指肚！
“呃啊——！”陈航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剧痛和极致的恐惧让他猛地想抽手！
但那针头像活了一样，瞬间弹出几根细小的金属倒刺，死死勾住了他的皮肉！同时，一股冰冷粘稠、泛着微弱金光的液体，正飞快地顺着中空的针管，被硬生生灌进他的血管！
“放开！给老子放开！”陈航疯了似的挣扎、嚎叫，另一只手拼命去抠扎在拇指上的注射器！可他那点力气在精密的铁疙瘩面前屁都不是！冰冷的液体源源不断灌进来，带来一种诡异的、迅速蔓延的麻痹感……还有一种强行挤进脑子的、不由分说的“平静”？
他脸上的惊恐、痛苦、挣扎，像被无形的橡皮擦飞快抹掉了。扭曲的五官在几秒钟内变得平缓、僵硬。疯狂的眼神迅速褪色，只剩下空洞和茫然。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歇菜。
注射完毕。
针头带着倒刺，“嗖”地缩回了终端机壳子里。感应区恢复原样，好像啥也没发生过。屏幕上冰冷的字也瞬间消失，变回了那个简陋的举报表格。
陈航站在原地，身子微微晃悠。他慢慢抬起刚被扎过的手，看着拇指指肚上那个细小的、正快速止血的针眼，眼神空洞，没半点情绪。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像生锈的齿轮被强行扳动一样，开始往上扯……
一点一点……
僵硬得要命……
最终，焊死在一个标准的、分毫不差的45度角微笑上！
那笑容标准、僵硬、死气沉沉，跟橱窗里那些“优质耗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配上他空洞茫然的眼珠子，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陈航？！”李锋目睹了这恐怖的全过程，眼珠子都快瞪裂了！他猛冲过去，抓住陈航的肩膀死命摇晃，“陈航！你咋样了？！说话啊！”
陈航僵硬地扭过头，脸上焊着那永恒的微笑，空洞的眼神“看”着李锋，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嗬…嗬…”的杂音，没半点人味儿。那笑容，像张冰冷的面具扣在脸上。
“你他妈对他干了啥？！”李锋猛地转向护士长，愤怒地咆哮，消防斧直指那张鬼脸！
护士长凸出的眼珠子转向李锋，黑洞洞的嘴咧着，喉咙里“嗬嗬”响，像在嘲笑。她没答话，只是极其僵硬地抬起那只焦黑的手臂，指向终端屏幕。
屏幕上，举报表格还在那儿。
举报人：陈航（指纹已验证）
举报对象：江临（异常个体#404）
违规行为：已勾选多项
确认提交： [是/否]
光标在确认提交后面的是/否上跳着。
李锋看着屏幕上陈航的名字和刺眼的“指纹已验证”，又看看身边像人偶一样僵着、焊着永恒微笑的陈航，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举报还没完，代价已经付了！还是这么恐怖、这么不可逆的代价！
“确认…提…交…”护士长冰冷的电子音又响起来，催命似的。
李锋攥消防斧的手抖得厉害。他看向江临。
江临还站在玻璃门前，背对着这出惨剧。好像身后那血腥的背叛和强制改造跟他没关系。他的肩膀微微耸动，喉咙里憋着“嗬嗬”的漏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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