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这帮老伙计啊…”
“我的…”
“老朋友们。”
＞ 用镇定剂调酒敬鬼
＞ ——江临举杯：“这杯‘傀儡特调’，敬您永不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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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尸房彻底疯了。
踢踏声像巨鼓在心脏上猛捶，震得人头皮发麻。寒气混着浓烈的防腐剂味儿，吸一口肺管子都疼。上千具青白色的尸体，在喇叭里蹩脚冷笑话的滋啦电流声中，僵直地、整齐划一地跺着不锈钢地面。冰渣子随着每一次沉重的落脚飞溅，像下起了死人雪。惨白的灯光打在墙上，那由无数尸手印涂抹出的“江临”二字，像一道渗着青白暗红污迹的诅咒。
徐薇瘫在冰凉的金属地上，抖得筛糠似的，眼神涣散，嘴唇无声地开合，精神已经碎得拼不起来了。陈航直接挺在那儿，跟滩烂泥没区别。李锋背靠着冰得刺骨的门框，消防斧掉在脚边，双手死命捂着耳朵，脸白得跟停尸格里的货色一个样，牙关咬得咯咯响，全靠最后一丝意志力撑着，对抗眼前这能把人逼疯的景象和脑子里炸开的尖叫。
只有风暴眼里的江临，像块嵌在冰河里的礁石。
他站在那群疯狂舞动的死物前头，离最近的“舞者”不过几步远。寒气吹乱了他那头乱发和单薄的病号服衣角，地面的震动清晰地传到他站得笔直的身体上。他脸上找不到半点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凝固的专注。他的目光像两把手术刀，穿透眼前这片狂舞的尸骸森林，精准地扫视着停尸房的每一个角落。
最终，视线钉在了停尸房中央。
那里，在几排巨大冷藏柜投下的阴影夹角里，杵着一个格格不入的铁家伙——一个被临时征用的、冰冷巨大的不锈钢操作台。台面光得能照出人影，反射着惨白的光。但这会儿，这玩意儿被整成了……吧台？
几盏垂下来的幽蓝应急灯，勉强当个霓虹招牌使。操作台一边，几个敞开的冷藏屉权当“酒柜”，里面没躺尸体，塞满了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蒸馏水、标签刮花的医用酒精、标签模糊的褐色液体（瞅着像碘酒或消毒水），甚至还有几袋结了霜的暗红色血袋，来源可疑。
吧台正中，最扎眼的，是一个冷冰冰的金属手提箱，密封得严严实实，只有一把闪着幽绿光的电子锁。丝丝寒气正从箱缝里往外冒。
江临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他压根没管身后三个半死不活的家伙，也没理那能把人耳朵震聋的踢踏声，抬脚就朝那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吧台”走去。脚下的金属地面还在疯狂震动，他却走得异常稳当，跟逛自家后院似的。
走到跟前，他伸手，没碰那箱子，直接抄起台面上一个豁了口的脏玻璃烧杯。又随手从旁边“酒柜”的冷藏屉里，捞出一个结霜的玻璃锥形瓶和一根搅拌棒。动作随意得像在厨房找盐罐子。
他在“酒柜”前扫视，指尖划过冰冷的瓶身，最后停在了一瓶标签被撕掉大半、只剩“XXX嗪注射用”字样的透明液体上。瓶里的玩意儿在幽蓝灯光下泛着不祥的光——高浓度医用镇定剂。
“嗯，基酒有了。”他嘀咕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噪音。他拿起镇定剂，又顺了瓶没开封的蒸馏水。
回到台子中间，他把豁口烧杯往冰凉的台面上一墩。拧开镇定剂瓶盖，一股刺鼻的药水味立刻散开。他眼都不眨，把整瓶粘稠冰冷的液体倒进烧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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