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穿透混乱的音浪和狂舞的鬼影，精准地钉在大厅天花板角落——那里，一个不起眼的半球形监控探头，正闪着微弱的红光。
他脸上，慢慢绽开一个巨大而扭曲的笑容。在疯狂闪烁的灯光和震耳欲聋的噪音里，这笑容显得格外冰冷，也格外……满意。
“对，”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对着那个探头低语，“就这么跳。”
“跳得再欢实点。”
“你们的CPU……快烧糊了吧？”
＞ 尸体指纹拼出江临的名字
＞ ——冷藏柜里，999具尸体在冷笑话磁带中跳起了踢踏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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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防火门总算把外面护士那鬼畜的“机械舞”和刺耳的噪音风暴闷成了嗡嗡的背景音。楼梯上，徐薇、李锋、陈航仨人瘫坐在冰凉台阶上，活像三条离水的鱼，呼哧带喘，脸上还挂着刚从鬼门关爬出来的惊惧，剩下的全是茫然。规则崩了，NPC疯了，这破医院眼瞅着就要从里头烂透了，每一步都像踩在看不见底的悬崖边上。
江临压根没管身后那粗重的喘气声。他站在楼梯口，眼神跟冰锥子似的，把死寂的一楼大厅扫了个遍。墙面上，混乱的规则指令——“微笑”和“尖叫”——像打残的标语似的互相撕咬、凝固，无声地记录着刚才的疯狂。空气里混着硝烟、焦糊、消毒水，还有股子更冲的味儿，像是电路烧糊了冒出的臭氧。
他的目光最后钉在了通往地下的楼梯口。
那扇门不一般。厚重得邪乎，通体包着种暗沉沉、仿佛能吸光的金属，光秃秃的连个标识都没有。就一个电子锁闪着点幽幽绿光，透着股不祥。门缝底下，丝丝缕缕的白气儿正往外渗，在地面凝了层薄薄的霜。光是靠近，那股子裹着防腐剂和陈年老冰碴子的寒气就直往骨头缝里钻。
停尸房。
这微笑病院最黑、最核心的秘密，八成就在这门后头。也是之前血迹引路的方向。
“咱…咱还下去啊？”徐薇的声音带着哭腔，盯着那冒寒气的门，浑身筛糠似的抖。
“下头…下头肯定更邪门儿！”陈航把脑袋埋膝盖里，闷声闷气，透着股绝望。
李锋没吭声，眼睛跟钉子似的扎在那扇门上，攥着消防斧的手，指关节都捏得发白。恐惧和那点残存的理智在他眼里掐架。
江临没搭理他们，连头都没回。径直走向那扇寒气逼人的铁门。脚踩在薄霜上，咯吱咯吱响。
门板的冰冷透过薄薄的病号服刺进来。电子锁那点幽绿的光，映着他脸上蹭的污迹。他没去碰密码盘，直接把手按在了冰冷的金属门板上。
滋……
一丝微弱得像静电似的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来。紧接着，一股子新鲜、带着铁锈腥气的味儿，硬是钻进了他的鼻子。
血味儿。
还很新鲜。
源头不在门里，在…门框底下，靠近地板一个不起眼、被霜盖了一半的犄角旮旯。那儿，有片暗红色的印子，比霜色深，还没完全干透。
江临蹲下身，指尖抹开薄霜。暗红的痕迹更清楚了——半个模糊的、沾着血污的拇指印，就摁在冰冷的金属门框边上。像是有人急着想推开这门，或者…是被啥玩意儿拖拽着，指甲在门框上绝望地挠过。
他盯着那半个血指印，眼神冰一样。这印子新得很，顶多一个钟头前留下的。谁？玩家？还是…别的啥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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