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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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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96) "第一章 罪人亲启阁楼的空气里,漂浮着尘埃和旧纸张被岁月烘烤过的干涩气味。
我讨厌这种味道,它让我想起墓穴,想起终结,想起一切被时间掩埋后腐朽的质感。
而我,沈寻,一个十九岁的古籍修复师,却要终日与这些历史的“尸体”打交道。
讽刺的是,我能看透千年古纸的纤维肌理,却看不清朝夕相处十九年的父母的脸。
先天性脸盲症(Prosopagnosia)。
医生是这么说的。
我的世界是一片流动的、模糊的面孔,像被水浸泡过的油画。
我辨认人,只能依靠那些恒定不变的“物证”——父亲身上永恒的雪松味古龙水,朋友的特定款黑框眼镜,以及……母亲温岚发髻上那根从不离身的、尾部带有一丝细微裂痕的白玉簪。
那根玉簪,是我模糊世界里唯一的、辨认“母亲”这个角色的坐标。
是我的锚,我的灯塔。
今天,我修复的不是某个陌生朝代的残卷,而是我们家的历史。
父亲的书房要改造,母亲温岚让我把那些旧文件整理出来,捐给社区图书馆。
就在一个标记着“旧信”的牛皮纸袋底部,我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异物。
一封信。
它不像其他信件那样被随意地塞着,而是被藏在一个更小的、几乎与纸袋内壁融为一体的夹层里。
信封已经泛黄,没有邮票,只有一个模糊的、仿佛被泪水浸染过的邮戳。
收信人是“沈国锋、温岚”,我的父母。
地址,是我们家二十年前的老地址。
真正让我心脏骤停的,是信封背后那一行字。
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笔迹,娟秀,却带着一股神经质的力度,仿佛每一个笔画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要刺穿纸背。
那上面写着:罪人亲启。
一股寒意从我的尾椎骨窜上后颈。
我几乎是屏住呼吸,用修复文物时才有的谨慎,拆开了这封信。
信纸很薄,上面的字迹与信封背后如出一辙,怨毒与疯狂几乎要从纸上溢出来。
“兄长,温岚:展信如晤,别来无恙?
想必你们早已将我遗忘,将我埋葬在那个烈火焚烧的夜晚,像处理一件垃圾一样,抹去了我存在过的所有痕迹。
但你们错了,我没有死。
我活着,每一天,都活在你们赐予的地狱里。
你们偷走了我的一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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