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看到姜念噘着嘴，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往往姜念挤出来的虚假眼泪还没落下。
沈砚舟的心就先软了，又去哄她：“这其实也怪不得你，是我平时太没分寸，谁叫我比你大那么多，活该要让着你。”
姜念想。
如果在他面前的人，是真正的她。
他一定不会像对待“他的Lily”那样对待她了。
沈砚舟见到真正的姜念，他会说些什么呢？
姜念无数次猜测，最终她想。
要是他见到真正的她。
以沈砚舟的性格，大概只会刻薄又挑剔地说：“她是个不太聪明，又自命清高的贫穷女人，长得还算漂亮，身上的衣服却是打折款，还不知道抓准时机。”
“这样的人，要是去炒股，肯定早就饿死了。”
命运就是如此神奇。
兜兜转转。
姜念从国内逃到国外，又因为种种原因，从国外跳回到国内。
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她还是逃脱不了沈家这个怪圈。
沈承业坐在她的对面，他看上去一点也没有老，微微含笑，瞧上去很平易近人。
而姜念，她坐在沈砚舟的床上，穿着沈砚舟的衬衫，揪着衣领，坐立不安。
“我该怎么办呢？”
姜念声如蚊呐，像是在问别人，也像是在问自己。
沈承业在姜念面前，要比在沈砚舟面前要淡定地多。
他语气不咸不淡，问：“既然你现在已经回来了，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姜念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但想了想，姜念又说：“我想跟颂章分手，然后到国外生活，以后再也不回来了，但您不允许。”
“我哪敢放你就这么走了。”
沈承业无奈扶额：“现在这样的场面，你要是跑了，砚舟如何先不提，以颂章的性子，他肯定是要跟我争执起来的。”
他此刻的模样，看上去跟姜念记忆中老谋深算的沈董事长一点也不一样。
反而更像是个拿孩子没有办法的父亲。
姜念的表情更迷茫了：“那我该怎么办？我要跟颂章结婚吗？他是您的儿子，是沈砚舟的弟弟，这关系太混乱了，更何况我还配不上他。”
现在的人，太讲究门当户对了。
医生娶医生，总裁配总裁，贵公子配大小姐，名门望族配豪门新贵，职场精英配职场精英。
像姜念这种出身的女孩。
要是没有沈承业的帮助，有某个小公子哥的牵线。
她连参加那些私人派对的资格都没有。
毕竟能出现在那种场合的捞金女孩们，不是网红、模特、就是娱乐圈里的新人明星，那天让李智铭探心跳的交际花，据说还是某个家族的私生女。
有钱人养狗都要赛级，玩的女人自然也不会是街边随处选来的低级夜总会外围女。
姜念当情妇都够呛。
嫁到沈家这种事，她是想都不敢想。
沈承业摆了摆手，眼底含着一抹笑意：“男人跟女人，看对眼了，没有什么配不配得上的。”
姜念不以为意，敷衍地夸赞他：“您真是一个开明的人。”
沈承业笑道：“我以前可不算什么开明人，不过后来受了教训……门当户对固然很好，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非要勉强在一起，迟早要出大祸患。”
这话姜念根本不敢接。
沈承业有着两段截然不同的婚姻。
他对那两段婚姻的态度，就像他对两个不同母的儿子的态度一样。
他甚至刚才还当着沈砚舟的面，说沈砚舟是个‘彻头彻尾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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