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长串的履历比姜念的命还要长。
要不是她认得出沈承业的脸，以及校长刚才那点头哈腰的姿态证明了他的身份。
不然姜念现在百分百要觉得这是一场针对她的杀猪盘。
虚假程度不亚于：
——《我是特丑普，欲花百亿求娶新娘，离婚后可分走丑国一半》
或者更简单明了的：
——《我、秦始皇、打钱》
“我觉得我没什么长处，最起码没好到让您的长子这样的人看上我。”
姜念揪着裙摆，低垂着头说。
她不是那种很自卑的性格。
但沈承业口中那个人太过优秀了，如果他不是在吹牛，那那样的人，应该是不会看上她的。
“你觉得你需要什么长处？”
沈承业没有回应姜念明显带着退缩之意的话语，反而问她：“你是想让我夸你吗？”
“啊？”姜念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沈承业则是做出一副沉思地模样，上下打量着她：“你长得不错。”
“呃……”
姜念试探般回应：“谢谢夸奖？”
“性格应该也行。”
“或许吧。”
“你是优秀学生。”沈承业想起来刚才校长说的话：“应该还算得上聪明。”
“这是个二本院校。”
“哦，那确实有点勉强。”
可太勉强了！
“好吧。”姜念笑了笑，说：“我知道我的优点很少，您不用这么努力去想了。”
沈承业很刻意地松了口气：“你还挺会体谅人，这也能算是一个优点吧。”
“谢谢夸奖。”姜念虚心地说。
沈承业摆了摆手，说：“你对你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他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跟她说：“男人看中女人，未必要女人多么优秀，要你们去当什么女强人，女艺术家，女霸道总裁。”
“万事都要势均力敌，恨不得把门当户对刻在脑门上，那是小中产们最爱的做法。”
姜念不敢说话。
因为她连小中产都不是。
沈承业笑容中带着轻蔑：“毕竟他们不掌握生产资料，分分钟就要阶层下滑，所以夫妻之间，最爱互相当地主跟佃农，生怕自己付出地比对方多了一点，让对方占了便宜，于是双方成天互抽鞭子。”
“美其名曰‘互相鞭策’，协同进步。”
“并且还常常以他们‘独特’的相处方式为衡量一切的基准，去对比、贬低、甚至批判其他与之不同的相处模式……”
沈承业饶有其事地总结：“普通人往往喜欢抬高自己的优势，美化鼓吹自己的行为。”
“所以他们才那么容易容易受聪明人利用。”
一番话。
将冰冷、轻蔑、傲慢、刻薄这四个词语体现得淋漓尽致。
姜念真的很想问他一句：“沈董事长，您说的那位自视甚高又傲慢无礼的儿子，该不会指的是您本人吧？”
好在姜念最后还是克制住了好奇。
她没有问。
不然她的墓志铭上最终可能会刻着这样一段话。
‘姜念，父母不详，十九岁卒。死亡原因：好奇心重，太过多嘴。’
“您说的对。”姜念违心地鼓掌。
沈承业冷哼一声：“榆木脑袋。”
他嘟囔道：“真不知道他怎么看上的你……”
这句话姜念没听清。
姜念觉得他应该不是在骂她，于是装傻道：“这句话也对。”
沈承业被噎了一下。
他缓了一会，才说：“而且我只是让你去勾引他，又没让你去嫁给他。”
“妻子或许需要门当户对，但情人么……”
沈承业摊了摊手，无所谓道：“年轻、漂亮，聪明地恰到好处，再加上一点点机遇跟运气。”
“五个条件，你占了三个，已经很符合要求了。”
姜念觉得这不像是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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