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舟打开了吸烟室的门，几乎是拽着姜念往外走。
姜念注意到他走的路，正对应着沈颂章所在的包厢。
她挣扎幅度瞬间变大。
“你放开我！”
姜念嗓音也变得尖锐起来：“沈砚舟你疯了吗？你是不是要让所有人看到你现在的模样！”
姜念拽着他的手，不肯往前。
脚死死地蹬着地，高跟鞋卡在波斯地毯上，把地毯表面推出一层层的褶皱。
“我现在这副模样都是拜你所赐。”
姜念不知道他是在说他身上被她吐出的脏污，还是别的什么……
她只能听出来。
沈砚舟此刻的语气出奇平静。
该死的平静。
沈砚舟甚至还佯装好心，提醒她：“你最好小声点，包厢隔音不算特别好，你多叫几声，大家就能都出来看看咱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模样了。”
这无亚于是一种警告。
姜念立刻噤声。
她指尖抠着他的手，压低了声音，再也没有刚才跟他对峙时的气焰。
姜念忍不住又要啜泣：“你别带我过去，沈砚舟你放过我吧，我已经受过教训了……“
沈砚舟不徐不慢地拖着她往前，仿佛完全没听到姜念几同求饶般的话。
“你想做什么？别带我过去！”
沈砚舟没搭理她。
姜念不得不开始祈求他：我会帮你的，我知道……我知道你想对付他、他们……”
她语无伦次。
周围的服务生看到他们此刻的行迹，纷纷躲了起来。
但姜念知道他们还在，他们会来探听她说过的话，然后说给别人听。
所以她当众不敢说出沈砚舟要对付的人是谁。
“你可以利用我，我愿意……求求你！别带我过去……”
姜念甚至不敢祈求他放她走。
她知道被卷入他们这些人的纷争里，她不可能还有走的机会。
幸运不会连续两次都降临到她头上。
“他赢了。”
沈砚舟想：“他吓住她了，她一贯很胆小。”
沈砚舟毫无赢家的得意。
他又恢复了往日冷淡的模样，甚至略带几分温和：“先过去再说吧，我们以后有得是机会谈你想说的那些……”
沈砚舟停顿片刻：“合作。”
“我不过去！”
姜念声嘶力竭，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昏迷前。
她看到原本那些装作什么都看不见的服务员们一窝蜂涌了过来。
沈砚舟蹲下身，他身上很脏，沾着很多她的呕吐物，他一向有洁癖，姜念觉得他肯定嫌弃的不行。
但诡异的是，沈砚舟居然在笑。
很浅淡的笑。
“莉莉睡着了……”姜念听到沈砚舟深深地叹息。
他把她抱起来，拍着她的背，仿佛刚才的争执不过是在唱摇篮曲。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
沈砚舟那抹浅淡而恒久的笑凝固在姜念的脑海里。
姜念意识到了一个她一直在逃避的事实。
沈砚舟是个从地狱里爬回来复仇的魔鬼！
折磨人是他唯一的乐趣。
……
…………
………………
过了不知道多久。
姜念模糊的意识才重新凝聚。
她听到似乎有人在不远处谈话，语气很不客气。
“你做了什么？”
男人声音低沉，语速缓和，带着点多年位高权重的压迫感。
姜念一听，就忍不住想开口跟他要钱。
百分百是沈承业。
“你觉得我做了什么。”
沈砚舟的声音冷冷淡淡。
听上去像是死了百年的尸，前两天刚被人从棺材板里捞出来，随时要化身吸血鬼索人的命。
“你跟我来这套？”
沈承业被气笑了：“一堆人看着你跟她拉拉扯扯，会所的工作人员跟我打报告，他说你把颂章的人抱到了你的私人包厢，你们甚至还换了一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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