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星纬看不过眼，抬手拍了一下她后脑勺：“问你话了么你就应。”
牧惜萍捂着脑袋，转过身去掐他：“你干嘛呀！”
章余皱了皱眉，他低头看向那杯成色浑浊的酒：“是我的错，我还是自罚一口吧。”
姜念又看了眼那杯酒，劝道：“那也没必要。”
她再一次说了谎。
即便赌赢了，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更不需要乘胜追击，逼别人喝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只是误会而已，最多算是一个玩笑。”姜念说。
沈颂章也连忙说：“把那杯东西倒了吧，没必要，我看着都觉得难喝。”
路罗绮紧跟着说：“算了吧，这个游戏结束了。”
章余没有应声，只是低下头，抿了一口手上的那杯酒，然后迅速把酒杯丢到垃圾桶里。
“太辣了，你往里头放什么了？”
章余吐着舌头，表情扭曲地看向牧惜萍：“这里面不会有毒吧。”
没…没毒。”牧惜萍连连摆手：“我以为你们不会喝这个……”
章余看着她。
牧惜萍只好道：“黑胡椒粉，我往里放了半勺。”
程航吃吃地笑。
他把自己跟前的香槟递给还在瞪着牧惜萍的章余：“你自己非要喝的，可怪不了别人。”
程意致也把酒往章余的方向推。
其他人也纷纷有样学样。
章余毫不客气，连连灌了好几杯酒，又顺手喝了碗姜念推过去的奶油浓汤。
“差点没给我齁死。”
“齁死你活该。”沈颂章笑道：“让你头铁。”
一群人又笑闹起来，喝酒谈天。
因着才发生了点小摩擦，这回他们聊的大多是一些往事。
姜念插不进话，只能在一旁笑。
服务员又进来送了次餐，原本狼藉的餐桌也被他们收拾干净。
沈颂章看到新送进来都是些姜念喜欢的水果点心，于是时不时投喂她一点，引得众人起哄。
“你们感情真好。”牧惜萍星星眼。
卢星纬则是扭头看着她。
路罗绮笑了笑，没说话。
程航跟程意致露出揶揄的神情，像两个等身的俄罗斯套娃。
“我们当然好得很。”沈颂章很得意：“你们羡慕不来。”
姜念勉强又填进去一叉子蛋糕，只觉得胃都要顶到她的喉咙。
但不吃东西，她就要跟其他人说话。
尤其是章余。
他一直在旁敲侧击，见缝插针地问，或者引导别人问她。
问她：“姜小姐以前是干嘛的？”
“听口音有点京味，老家是不是在京市？”
姜念只能如实回答：“不是，我老家在一个小地方，只是以前在这里读过大学。”
“什么大学？”
路罗绮好奇地问：“姜小姐这么优秀，大学是在清大还是京大？”
章余盯着她看。
姜念扯出一抹笑：“都不是。”
她提了一下自己的母校。
一个民办二本。
路罗绮看向沈颂章，表情有些尴尬了。
姜念只觉得她现在仿佛在面对着另一个婆婆。
谈笑间，婆婆也会从一个变成五个。
好在沈颂章不是爱装死的男人。
他会帮她打圆场，反驳，甚至察觉姜念被冒犯，也会对其他人露出警告之色，暗示他们收敛。
程意致很识趣地跟沈颂章统一战线，笑着说：“哦，那一块啊，我以前在那里住过，风景挺好的。”
程航紧随其后：“那边有家餐厅也很好吃，下次我带你们去。”
“换个话题吧。”
沈颂章说。
章余还是有些在怀疑姜念。
但他不再开口了，只是时不时会看向她，观察她的表情，然后流露出一副在思索着什么的神态。
压力好大。
姜念只觉得喉咙里的东西都快要喷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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