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罗绮唇边那一点点笑意含在嘴里，像是要吐。
她说：“下手真快。”
姜念眉心一跳，刚要开口。
沈颂章捏着她指尖，极亲昵：“我对她一见钟情，怎么能不快。”
“秀恩爱是吧。”
卢星纬牙酸：“太腻人了。”
沈颂章斜他一眼：“好过有些人想秀都秀不起来。”
程航跟程意致勾肩搭背，笑着打趣卢星纬，牧惜萍伸手去打他们，路罗绮又开始劝架。
沈颂章揽着一直安静观察的姜念看他们打闹，问她要不要吃东西。
极热闹的场景。
像是会出现在青春电影里的画面。
章余观察了许久，趁着卢星纬他们闹腾。
他见缝插针地跑去转了酒瓶。
不出意外。
酒瓶转了几圈，最终对准了姜念。
章余端起那杯装满了料的酒，走到姜念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当着沈颂章的面，问她。
“姜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姜念额角渗出汗水。
她想。
“那柄悬挂在她头上的剑，到底是落下来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念斟酌着说。
她适当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好像她从来没有见过章余那样。
她在赌。
事实上姜念跟章余只见过一面。
那时候她坐在沈砚舟的腿上。
而沈砚舟薄唇含笑，一只手擒着姜念的腰，另一只手端着酒杯，一点点地喂她喝。
章余突然推开门进来。
姜念很是吓了一跳，酒被打翻，撒了沈砚舟一身。
姜念急着要躲，沈砚舟却不许，冷声道：“躲什么？”
又斥责来人：“章余，你要是再学不会进门先敲门这点礼仪规范，我就得把你送回去让你父亲好好教教你了。”
沈砚舟说话时，依旧揽着姜念。
他死死拿捏着她。
姜念没有办法，只能把自己蜷缩到沈砚舟怀里，头发盖着脸，小心翼翼地去窥探来人，去探听他们的对话。
姜念不知道章余那时候有没有看清她的脸。
她只能赌他没看清，或者看清了也不敢说。
沈砚舟跟沈颂章是亲兄弟，沈颂章多次扬言要娶她，只要她死不承认，章余应该不敢乱开这个口。
事实证明。
姜念赌对了。
章余看着姜念略带疑惑，但大大方方任他打量的姿态，心里也有些犯嘀咕。
‘难道是我认错人了？’
章余想。
沈颂章在一旁看了许久。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搭在姜念的肩膀上，没好气地说：“章余，你这搭讪手法也太老套了，哪有跟兄弟女朋友这么说话的。”
卢星纬看他一副宣誓主权的紧张样，连忙笑着打圆场：“确实，要不是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以颂章的脾气，非得把你打成章鱼小丸子不可。”
“什么章鱼小丸子。”牧惜萍吐槽：“我还日的一声打成糊糊呢。”
“不要拿我的名字开玩笑。”
章余咬牙切齿地说：“你俩是真欠揍了。”
但他也知道卢星纬跟牧惜萍是在帮他解围。
与之相比。
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程航程星野两兄弟，以及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揣摩着什么的路罗绮……
他们显然更想看他能让姜念能闹出什么笑话。
章余见状，果断对着姜念道：“不好意思，您看上去有点像我的一个熟人，我应该是认错人了。”
“你真是的。”
路罗绮笑着说：“刚才那架势，我还以为你跟姜小姐真的认识，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路罗绮说着，又看向牧惜萍。
牧惜萍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点头，条件反射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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