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护之意明显。
但姜念的心还是沉沉地坠了下去。
她突然有点想死。
不是因为众人陡然僵住的表情。
而是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人。
在一众吵吵闹闹的发小中。
姜念看到了那个从一开始就坐在包厢暗处，一直没有开口的人。
他似乎也认出了她。
所以在姜念朝他看去时，他默默移开了视线。
“章余，你怎么不说话？躲在那里干嘛？”
沈颂章总算注意到了章余这个经常阴暗爬行的家伙，笑着挥手：“你又想起你前世在海底世界里找罐头的故事了，怎么这么喜欢躲在暗处，搞得我还以为你今天没来呢。”
“你才在海底世界。”
章余默默按开了身边的灯，冷声道：“小少爷，我最讨厌别人拿我的名字开玩笑。”
沈颂章瞪他：“我也最讨厌别人叫我小少爷。”
在章余真容出现的刹那。
姜念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她见过他。
在三年前。
在某个豪华包厢。
章余是沈砚舟不请自来，推门而入的无礼客人。
而姜念那时。
正坐在沈砚舟的腿上。
年轻男女聚堆。
沈颂章要把姜念介绍进他的小圈子。
最适合破冰的游戏，只能是真心话大冒险。
等服务员推着餐盘进来，各自吃了些东西，垫了垫肚子。
沈颂章又在餐盘上取了碟生巧蛋糕，摆到姜念面前：“这个很好吃，不是很甜，刚才那个服务员说这个是他们那边的特色，糕点师是什么带进修回来……”
“巴黎蓝带。”路罗绮笑着提示。
“对，巴黎红带。”沈颂章点头，把餐盘往姜念面前推：“好吃的，你不信尝尝。”
姜念很给面子地吃了一口，对着沈颂章说：“我很喜欢。”
沈颂章便笑，眼睛亮晶晶的：“我就说很好吃，你一定喜欢。”
好吃是好吃的。
生巧微苦，面包松软，中间还夹着大量的碧根果碎，口感丰富。
姜念吞咽艰难。
因为章余一直在窥看她，眼神探究，似乎在斟酌着要不要开口。
程航随手倒空一瓶香槟，将酒瓶倒着摆放在餐台正中间：“吃饱了吗？”
程意致笑得不怀好意：“我建议你们别吃太多，不然待会喝酒可能会吐。”
姜念知道程意致这个人精是看出来她吃的勉强。
她顺势推开面前的餐盘，擦了擦嘴角：“我准备好了。”
“我也准备好了。”
沈颂章妇唱夫随，又在姜念耳边笑道：“待会你要是不想喝，我替你喝。”
卢星纬朝他翻白眼：“不带这么作弊的。”
“你想作弊都做不到呢。”沈颂章朝他挑眉，又看向一无所知的牧惜萍。
程意致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卢星纬当场便急了，转头要跟他掐起来。
路罗绮扫了一圈，出来打圆场：“你们还玩不玩了？”
“让我先转，让我先转……”
牧惜萍推开程航，接管了他的位置，对着众人嬉笑道：“哼，我要榨干你们所有人的小秘密，要么真心话，要么大冒险。”
牧惜萍说着，指了指面前的酒杯：“这杯可是下满了料，就看谁敢喝了。”
那杯酒里加了半勺手磨黑胡椒，半杯血腥玛丽，一点柠檬汁，外加大量的伏特加。酒水将将没过瓶口，颜色异常黑暗浑浊。
姜念看一眼都觉得反胃。
她觉得不会有人想去喝这杯东西。
“没什么意见吧。”
牧惜萍目光扫过所有人：“我可要转了。”
她话没说完，酒瓶已经骨碌碌转了起来。
过了十几秒，停住。
正对着牧惜萍。
“不算不算。”牧惜萍耷拉着脸，不可置信：“怎么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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