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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烟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心中却依旧惴惴不安。

陆危又安抚了她几句,这才趁着夜色匆匆离去。

从汀兰水榭出来,府里下人早已歇下,四周静得只剩下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更夫的梆子声。

陆危行至一处假山背后的僻静走廊,他正要转弯,一阵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忽然飘进耳朵里。

那哭声很轻,带着刻意隐忍的颤抖,仿佛怕被人听见,却又透着一股子无法排解的悲伤。

陆危停下脚步,眉头皱起。这府里,会这样偷偷哭泣的,除了被拘在冷院的林蝶儿,还能有谁。

他本不想多管闲事,抬脚便要离开,可那哭声却像钩子,挠得他心里发痒。他想起那个被谢婉仪抱走,硬生生安上嫡子名分的男孩。

鬼使神差地,他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月光从云层里漏出来,清清冷冷地洒在角落。一个纤弱的身影蜷缩在廊柱的阴影里,双肩不住地抖动。她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素色中衣,乌黑的长发散在身后,月色下,一张小脸挂满了泪痕,嘴唇被自己咬得发白。

正是林蝶儿。

或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她猛地抬起头,看到来人是陆危,那双含着泪的眼睛里先是惊恐,随即化为浓得化不开的哀戚。她慌忙想站起来行礼,却因为蹲得太久,腿一软,整个人向前扑去。

陆危下意识伸出手,一把扶住了她柔软的臂膀。入手一片冰凉,却又滑腻得惊人。

“驸马爷……”她的声音又轻又哑,带着哭过后的鼻音,像受惊的小兽。

“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陆危的语气算不上好,带着几分不耐烦。他刚刚才安抚完一个,实在没精力应付第二个。

林蝶儿被他一问,眼泪掉得更凶,却不敢发出声音,只是拼命摇头。那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在清冷的月光下,确实能让任何男人心生怜意。她就那么仰着脸看他,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扶着她的手背上,微微发烫。

“我……我想念……念哥儿……”她终于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力气,“驸马爷,我一天多没见他了……我求求您,让我看他一眼,就远远看一眼就好……”

她说着,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另一只手也抓住了他的衣袖,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股淡淡的皂角香气钻入陆危的鼻腔,不同于柳如烟的芷兰芬芳,也不同于谢婉仪身上那种高高在上的冷香,这是一种温顺的、软糯小兔子般的味道。

陆危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她那张哭得通红的小脸上。他当然知道,谢婉仪把孩子看得很紧,不可能让林蝶儿靠近。

见他沉默,林蝶儿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抓着他衣袖的手也松了几分。她凄然一笑,整个人顺着他的手臂滑了下去,跪倒在他脚边。

“是蝶儿痴心妄想了……蝶儿身份卑贱,怎配再见小公子……”她伏在地上,肩膀的颤抖愈发剧烈:“蝶儿不求别的……只求驸马……还记得蝶儿……”

她的头抵着他的靴子,温热的眼泪渗透了薄薄的鞋面。陆危垂眼看着她,看着她纤细的脖颈和随着呼吸起伏的单薄后背。这副全然的、卑微的顺从姿态,猛地击中了他自从背负上驸马这个名头后就被谢婉仪压制的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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