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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的点点滴滴,那个沉默劈柴的身影,那个笨拙地帮我挑水的男人,那个在灶台边笨手笨脚烧糊了粥、被我埋怨时只会憨憨挠头的“凛哥”……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和昨夜那个浴血修罗的身影疯狂地重叠、撕扯。

心口像是被掏空了一大块,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痛得我蜷缩起来,紧紧抓住那件外褂,仿佛那是最后的浮木。

眼泪终于决堤,无声地汹涌而出。

不是为他皇子的身份。

是为那个死去的、再也回不来的赵凛。

我在冰冷的山洞里不知坐了多久,直到阳光彻底驱散了洞口的阴影,暖意一点点渗进来。

脸上泪痕已干,留下紧绷的痕迹。

我慢慢站起身,腿脚有些发麻。

拿起那件深色的外褂,布料粗糙厚实,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昨夜搏杀后的气息。

我把它仔细叠好,放在那块冰冷的石头上。

环顾这个小小的山洞,除了这块石头,什么都没有。

就像我和他。

我深吸了一口山林间带着泥土和草木清香的空气,迈步走出了山洞。

阳光有些刺眼。

我眯起眼,辨认了一下方向。

他说翻过山有个集镇。

我朝着山下的方向走去。

脚步一开始有些虚浮,但渐渐变得坚定。

山路崎岖,布满碎石和湿滑的苔藓。

我小心翼翼地走着,脑子里空空的,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

不知走了多久,日头渐渐升高。

转过一个山坳,前面豁然开朗,一条不算宽的土路出现在眼前,蜿蜒通向远方。

土路旁边,一个小小的茶水摊支着简陋的草棚子。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正佝偻着腰,往炉子里添柴火。

摊子上零星坐着两三个赶路的行人,正埋头喝着粗茶。

我喉咙干得冒烟,脚步不由自主地朝茶水摊走去。

“姑娘,赶路啊?

喝碗茶歇歇脚?”

老汉抬起头,露出和善的笑容,脸上布满风霜的沟壑。

“嗯。”

我点点头,声音有些哑,在离其他人稍远的一个小木墩上坐下。

老汉麻利地舀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粗茶,端到我面前的小木桌上:“一文钱。”

我摸了摸怀里,出门时匆忙,身上只有几个铜板。

摸出两文递过去。

老汉收了钱,又回去照看他的炉火。

温热的茶水带着粗粝的涩味滑过喉咙,稍稍缓解了干渴。

我捧着粗陶碗,看着碗里漂浮的"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39836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