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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前所未有的、仿佛能掌控一切信息与法则的强大感觉,涌遍全身。
“从此,你便叫‘创世纪(Genesis)’吧。”他低声自语。
就在这时,方伯的身影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一枚布满裂纹的古老竹简。
“总师!找到了!”方伯的声音激动到颤抖,“在一本早已被废弃的上古游记里,找到了关于‘墨班’的记载!”
关硕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
方伯展开竹简,指着上面一行几乎已经模糊不清的古篆字,念道:
“‘……墨班大师,机关术之神,然性情古怪,不信仙神,只信‘等价交换’。其晚年,为求‘永恒之真理’,竟以身家性命为筹码,与‘三蛇商会’做了一笔交易……’”
“他以自己最得意的造物‘渡魂舟’为代价,换取了进入‘三蛇商会’传说中的‘万机之墟’的机会,从此……再无音讯……”
“‘渡魂舟’,并非舟船,而是一枚‘权限秘钥’。一枚……能打开通往‘万机之墟’大门的……钥匙。”
“而这枚钥匙的最后一次出现,是在百年前,京城最大的地下拍卖行——‘鬼市’!”
京城,潘家园,深夜十一点。
对于这座不夜城而言,夜生活才刚刚拉开序幕。但在潘家园深处,一家名为“老马杂酱面”的铺子,却正在准时准点地准备打烊。老板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人,正慢悠悠地将最后一张板凳搬进屋内,昏黄的灯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透着一股与世隔绝的孤寂。
“老板,打烊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关硕穿着一身不起眼的黑色连帽衫,双手插在口袋里,嘴里叼着根牙签,像个刚从网吧包夜出来的无业青年。他那张清秀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总师”的威严,只有一种恰到好处的、融入市井的颓然。
老板抬起眼皮,浑浊的眸子在他身上扫了扫,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侧过身,露出了通往后厨的门帘。
关硕熟门熟路地掀开油腻的门帘,一股浓郁的酱香和一股冰冷的、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阴气,诡异地交织在一起。后厨之内,并非锅碗瓢盆,而是一口幽深的、仿佛没有尽头的古井。井口之上,空间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方式微微扭曲,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灰色漩涡。
这里,便是京城最大的地下黑市,传说中“神鬼交易,活人勿近”的——鬼市的入口之一。
关硕没有丝毫犹豫,一步踏入漩涡。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条拥挤、喧闹、却又诡异地寂静的地下长街。
说它喧闹,是因为这里人头攒动,摩肩接踵。说它寂静,是因为几乎没有人开口说话。所有人都穿着宽大的斗篷,脸上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青面獠牙的恶鬼、慈眉善目的佛陀、毫无表情的白板……他们用神识交流,用法器议价,空气中只有灵石碰撞的清脆声和法宝能量泄露时发出的微弱嗡鸣。
“典型的‘匿名P2P网络’。”关硕心中评价道,他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张最普通的白板面具戴上,瞬间便融入了这片光怪陆离的人潮。他右手上的“创世纪”手套,此刻已经完美地模拟成了普通的皮质手套,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外泄。
根据方伯给的资料,鬼市百年一度的“奇珍拍卖会”就在今晚举行。而那枚作为“渡魂舟”的权限秘钥,最后一次现身,便是在百年前的这场拍卖会上。至于它后来流落何方,就连灵安局的情报网络也无从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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