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用程序员最古老、最传统的方式，来解决这个BUG吧。”
“真人线下，单挑。”
“真人线下，单挑。”
这六个字，从陈默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吐出，没有丝毫的烟火气，却比任何法术神通都更具压迫感。他就像一个刚刚完成了所有代码，准备进行最终编译的上帝，冷漠地审视着眼前这个唯一的、也是最后的“编译错误”。
他掌心那团由纯粹生命力构成的绿色光球，如同一颗微缩的、正在进行核聚变的恒星，每一次缓缓的旋转，都让周围的空间泛起涟-漪。光球中，似乎能看到无数张模糊的人脸在哭泣、在哀嚎，那是被他从京城数千万人身上，悄无声息抽走的那一丝丝生机与活力。
这是最恶毒的能量，也是最纯粹的力量。
关硕抱着怀中气若游丝的林夏，感受着她正在飞速流逝的体温，心中的怒火与冰冷的理智，在此刻达到了一个诡异的平衡。他的神魂因过度透支而阵阵刺痛，但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亮得吓人。
“单挑？”关硕笑了，那笑容疲惫却充满了嘲讽，“陈默，你是不是忘了，你我都是程序员。程序员的事，能叫‘单挑’吗？那叫‘代码审查’（Code Review）。”
“随你怎么定义。”陈默毫不在意，他一步步走来，脚下的金属地板无声无息，却仿佛踩在关硕的心跳之上，“你，我，现在处在一个绝对封闭的‘运行环境’里。没有‘天衍’，没有外界干扰。现在，由我来提出‘算法’，你来寻找‘BUG’。如果你能在我这套‘完美世界’的算法里，找到一个真正的、致命的逻辑漏洞，我输，这个基地，连同这颗‘生命核心’，都归你。”
他顿了顿，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关硕怀中，那张因为生命力流逝而显得愈发圣洁美丽的林夏脸上。
“但如果你找不到……”陈默的嘴角，第一次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就会用这颗‘生命核心’，为她进行一次彻底的‘格式化’和‘重装’。她会成为我新世界的第一个‘完美公民’——没有痛苦，没有情感，没有多余的记忆，只会绝对高效地执行我的每一个指令。一个完美的、活着的‘工具’。”
“你敢！”关硕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冰冷的杀意从他心底升起。
这已经不是威胁，这是对一个生命最恶毒的亵渎！
“你看我敢不敢。”陈默停下脚步，与关硕相隔十米，形成了一个绝对的对峙。“现在，游戏开始。我的算法很简单：通过‘归巢计划’，将整个世界的无序力量（灵力、生命力、情绪）进行统一收集和管理，再通过我的中央处理器进行最优化分配，从而消除一切冲突、浪费与不公，达成一个绝对理性的、永恒运转的‘完美世界’。现在，请开始你的‘Debug’吧，关硕。给你……十分钟。”
他仿佛一个高傲的出题者，笃定了自己的题目无懈可击。
关硕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陈默的逻辑看似疯狂，但背后一定有一套自洽的、偏执的理论体系。跟他辩论“人性”、“道德”，无异于对牛弹琴。要击败他，只能用他最引以为傲的武器——逻辑。
他小心翼翼地将林夏平放在那朵已经破碎的金色莲台之上，用自己仅剩的灵力维持着她最后一丝心脉。他站起身，直视着陈默，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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