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世界？绝对高效？”他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指着那座沙盘，脸上充满了程序员对产品经理的经典式鄙夷，“陈默啊陈默，我以前只觉得你代码写得好，人比较闷，没想到你还是个活在梦里的中二病！”
他上前一步，气场全开，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你管你这套‘归巢计划’叫‘系统重装’？别逗了！在我看来，你这顶多算是给一头病入膏肓的猪，强行刷了个第三方的、不兼容的、而且还带后门的安卓系统！你这套架构，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一个节点上，典型的‘单体式架构’，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你的‘中央服务器’（也就是你本人）宕机，整个京城就得跟着陪葬！这种高风险、低容错、毫无扩展性的垃圾设计，你也好意思拿出来吹？”
他顿了顿，嘴角的嘲讽更浓了：“还有，你所谓的‘绝对公平’，就是由你一个人来定义公平？你所谓的‘绝对高效’，就是把所有人都变成你程序里的一个变量？你忘了软件工程的第一原则了吗，陈默？一个好的系统，是为人服务的，而不是把人变成服务于系统的工具！你这不是在创造新世界，你这是在写一个最高级的‘勒索病毒’！”
这番话，如同最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陈默那套宏大叙事下，最脆弱、最不堪一击的内核。
大厅内的电子合成音，第一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显然，关硕这番“技术性”的反驳，比任何道德谴责都更能刺痛陈默的骄傲。
过了足足半分钟，陈默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那声音里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蛊惑，只剩下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漠然。
“……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承认，我低估了你，关硕。我本以为你会是我的第一个‘高级用户’，现在看来，你选择成为一个必须被清除的‘顽固BUG’。”
“既然如此，游戏规则改变。”
“如你所见，这个基地，是‘归巢计划’的核心节点之一，也是一个为你量身定做的‘沙盒’。倒计时结束，‘归巢’的最终协议将启动，京城龙脉将被永久性地扭转，不可逆转。”
“而现在，这个沙盒的自毁程序，已经和‘归巢’的主进程绑定。你破坏这里，等于提前引爆整个京城西区的灵脉节点，后果……我想你这位林警官会很乐意为你科普。”
“咔嚓——！”
话音刚落，他们来时的那条圆形通道，被一道厚达数米的合金闸门轰然封死！整个基地，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棺材！
“你被隔离了，关硕。”陈默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在剩下的23个小时里，好好享受我为你准备的‘单元测试’吧。”
随着他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大厅四周墙壁上，那些原本安静运行的服务器机柜，突然齐刷刷地打开！
从里面走出来的，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一具具通体由液态金属构成、外形酷似科幻电影里战斗机器人的“人偶”！这些人偶的双眼闪烁着冰冷的红光，手中无声地凝聚出由高密度灵力构成的能量利刃。
足足上百具！每一具身上散发出的能量波动，都堪比炼气期大圆满的修士！
“‘守护者’程序，启动。”陈默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充满了居高临下的戏谑，“目标：清除‘BUG’。祝你……玩得愉快。”
说完，所有的屏幕瞬间熄灭，只剩下那个血红色的倒计时，和上百双冰冷的、锁定了他们的红色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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