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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炉不熄!”锐爪的声音嘶哑却如同钢铁摩擦,在死寂的通道内回荡,“氏族不亡!”
燧石看着锐爪的背影,看着那浴血挺立的黑羽,一股滚烫的热流冲上头颅!他猛地跳起来,不顾双手的剧痛,嘶吼道:“灰须!带人清理碎块!加固洞口!砾石!检查锅炉!降温!排水!其他人!跟我去工坊!把所有能用的金属都找出来!我们要把这里!变成让藤蔓流干最后一滴血的堡垒!”
“锻铁之臂”毁了,但锻铁之志不灭!蒸汽锅炉几乎报废,但熔炉之火已在每个人心中点燃!
灰须看着锐爪浴血挺立的背影,看着燧石眼中疯狂燃烧的斗志,又看了看那虽然重伤却依旧如同定海神针般挺立的黑羽智者,最终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污血和汗水,低吼一声:“干活!”他率先扑向散落的金属碎块。
没有欢呼,没有庆祝。劫后余生的铁爪氏族,沉默而高效地行动起来。巨巢深处,那象征希望与力量的火焰图腾,在血与火的淬炼后,并未熄灭。它碎裂了华丽虚幻的外壳,露出了最坚硬、最粗糙、也最顽强的内核——铁爪之名!钢铁的意志!以废墟为砧,以血火为锤,重新锻打!
巨巢入口处的惨烈战场如同凝固的地狱画卷。扭曲断裂的钢铁闸门残骸狰狞地镶嵌在破洞里,边缘兀自滴落着墨绿色的腐蚀液,混合着冷却凝结的铁锈色血块。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硫磺焦糊味、藤蔓的腥腐恶臭以及浓烈刺鼻的血腥气。
燧石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背靠着一块凹瘪的金属板,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扯动着肋骨的钝痛。他低头看去,那双曾引以为傲的工匠之手,此刻布满了灼伤的水泡、被金属边缘割裂的伤口以及藤蔓粘液腐蚀的红痕,麻木中透着钻心的刺痛。汗水、血水和污垢混合着黏在脸上,让他几乎睁不开眼。
砾石小小的身影在狼藉中穿梭,他抱着一罐珍贵的净水,小心翼翼地喂给蜷缩在角落、因惊吓过度而瑟瑟发抖的几个孩子。老石眼佝偻着背,用颤抖的手检查着几具冰冷的尸体——那是刚才抵抗中被藤蔓穿透或毒雾侵蚀的勇士。老人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浑浊的泪水沿着深刻的皱纹滑落,滴在死者的衣襟上。
锐爪依旧站在那破败的洞口。那件布满倒刺和幽绿瘤节的沉重鳞甲让她显得如同废墟中矗立的钢铁荆棘。她拄着磨利的钢板矛,身体因伤痛和疲惫而微微摇晃,但脊背挺得笔直。洞口外,胶林深处翻涌着令人不安的墨绿色阴影,无数怨毒的灵光如同窥视的眼睛,死死锁定着巨巢。藤蔓之拥并未远去,它们在重整旗鼓,积蓄着下一次更致命的吞噬。锐爪的目光冰冷锐利,如同淬火的刀锋,扫视着黑暗的每一个角落。她不再是信仰庇护下的战士,而是肩负血誓的守护者。熔炉熄灭,但守护之心不熄。
灰须带着几个同样伤痕累累的人,用捡来的金属碎片、断裂的货架支柱,甚至同伴残缺的武器,一言不发地加固着那摇摇欲坠的破洞防御。每一次敲打金属的“铛铛”声都显得异常沉重。质疑的声音暂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压抑沉默,以及深藏在眼底的、对未来的巨大茫然。食物告罄,熔炉报废,“锻铁之臂”化为废铁,伤员呻吟……部落如同风中残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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