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宵接过账单，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照这么算，我不仅拿不到酬劳，还得倒欠万宝楼一千五百块灵石。”
“所以你得努力干活。”苏晴眨眨眼，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块月牙形的星髓，“这是万宝楼在陨星港的分舵信物，拿着它能打八折。另外，分舵楼主是我表哥，姓秦，能帮你打听紫微殿的动向。”
林宵接过星髓，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这月牙星髓比普通星髓精纯数倍，显然是苏晴特意准备的。他想起在迷雾海沟，她毫不犹豫掷出定身符的样子，心里某处突然软了一下。
“谢了。”
“谢什么，怕你死了没人还债。”苏晴转身去清点星砂，耳根却悄悄红了。
陨星港的暗流
三日后，破浪号抵达陨星港。
这港口建在一颗半毁的陨石上，港口中央立着一块巨大的星砂碑，上面刻着“凡入港者，恩怨暂歇”八个大字——是星族定下的规矩，哪怕是死对头，进了陨星港也得收起兵器。
林宵刚踏上码头，就被一阵吆喝声吸引。
“新鲜的墨麟鲨！刚从界外生物巢穴附近捕的，肉里带星力，炼丹最好！”
“星族的测灵石！十块下品灵石测一次，看看你有没有星辰亲和力！”
“收紫微殿的星罗幡碎片咯！一块碎片换三石星砂！”
叫卖声中，各色修士穿梭往来：有穿青云山服饰的正道弟子，有裹着黑袍的魔修，甚至还有几个长着兽耳的妖族——这里果然是乱星海最鱼龙混杂的地方。
“林公子这边请。”万宝楼分舵的伙计早已在码头等候，引着他们往分舵走。路过一家测灵石摊位时，林宵注意到摊位前吵了起来。
一个穿星族服饰的老妪，正揪着个少年的耳朵骂：“让你别来这种地方！你偏不听！测什么星辰亲和力？我们星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少年约莫十三四岁，也是银发红眸，怀里揣着块碎星砂，委屈道：“奶奶，我就是想试试……万一我能进星砂阵呢？就能帮族里守陨星带了……”
林宵脚步一顿——这少年的星辰气息，竟与星璃有三分相似。
“那是星族的‘弃民’。”伙计低声解释，“据说千年前没参与抗界外，被族长赶出来了，只能在陨星港讨生活。”
林宵没说话，只是多看了那少年一眼。少年怀里的碎星砂，隐隐泛着与星砂阵同源的波动。
万宝楼分舵建在陨石的最高点，是一座通体用星晶砌成的阁楼。楼主秦越四十多岁，留着山羊胡，见到林宵就拱手笑道：“苏丫头的信我收到了，星砂损失的事她跟我说了，放心，账我给你抹掉零头。”
他引着众人上到顶楼，推开窗就能看到整个陨星港：“你们来得巧，明天是陨星港的‘星集’，各路修士都会来交易，说不定能买到你们要的东西。”
“我想打听紫微殿的消息。”林宵直奔主题，“雷煞在迷雾海沟吃了亏，他们会不会在陨星港动手？”
秦越的笑容淡了些，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密报：“比动手更麻烦。最近陨星港突然多了很多‘星算师’，说是能帮人‘趋吉避凶’，其实在偷偷记录有仙凡体质的修士——你看，这是他们画的画像，跟你有七分像。”
画像上的人眉眼与林宵相似，只是眉心多了颗星痣。
“这是‘寻凡符’的手笔。”冷轩认出画像边缘的符文，“青云山的古籍里提过，是紫微殿用来筛选‘仙凡体质’的符咒，画得越像，说明目标越符合筛选阵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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