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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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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1745) "那么微小,却又那么沉重,像一根淬了万年寒冰的针,瞬间刺穿了我所有想要逃避、想要沉溺于遗忘的软弱念头。
紧随其后的,是峡谷的风声。
呜咽着,盘旋着,卷起谷底的尘土和草木灰烬,也卷来了那被风撕扯得更加破碎、更加绝望的哭喊余音,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扼住了我的呼吸。
药丸冰冷而沉重,如同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窗外的霓虹,在小小的药瓶上涂抹下最后一道幽蓝诡谲的光痕,然后,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灭,悄然隐去。
病房沉入了更深的、如同坟墓般的寂静之中,只有那“嘀…嘀…嘀…”的心电声,像一位冷酷的计时官,耐心地、无休止地等待着我,去完成这道注定没有正确答案、只有无尽痛苦的选择题。
我紧紧攥着那粒小小的、白色的、象征着遗忘与解脱(抑或是更深沉沦?
)的药丸,它仿佛在我的掌心跳动,带着魔鬼的低语,也带着无法承受的生命之重。
空气凝固了,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拉扯着受伤的肺叶,更牵扯着那些永远无法抹去的画面——托马斯书包那抹刺眼的鲜红,峡谷烟尘弥漫的灰黄死寂,伊莎贝尔裙摆那抹走向毁灭的淡蓝……它们不再是简单的记忆碎片,而是交织成了一张巨大无形的、由罪孽与悲伤编织的网,将我牢牢地、绝望地困在这张冰冷的病床上,困在这个比时间机器更令人窒息、更看不到出口的永恒囚笼里。
灯光惨白,墙壁无声,只有那粒小小的药丸,在掌心散发着冰冷的、诱惑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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