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0886920" ["articleid"]=> string(7) "5781706" ["chaptername"]=> string(7) "第1章" ["content"]=> string(2584) "离婚第七个月,某个寻常的六月清晨,我再次在五点半准时醒来。

窗外灰蓝的天色刚刚浸透薄雾,世界安静得如同未苏醒的茧。

我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径直走向厨房。

冰箱的冷光倾泻而出,映亮我熟练取出鸡蛋、面包和牛奶的动作。

平底锅在燃气灶上嗞嗞预热,黄油融化,散发出温暖的甜香,接着鸡蛋滑入,边缘迅速泛起诱人的金黄蕾丝——溏心的,火候必须掐得刚刚好。

原来自由是有味道的,我想。

是焦香黄油、溏心蛋、滚烫咖啡,还有清晨里无人打扰的寂静混合而成的独特气息。

这气息,在曾经两人拥挤的厨房里,被无数个清晨的争吵、催促和彼此厌弃的眼神碾得稀碎,早已无从寻觅。

半年前那场终结,如同烙印。

我至今能清晰记起,民政局门口冰冷的水泥地硌着膝盖的钝痛,喉咙深处涌上的、带着胆汁苦涩的酸腐气味,还有前妻林薇那把钥匙砸在颧骨上的硬痛。

她的声音尖利,像淬了毒的冰凌:“房子归你!

拿着!

就当老娘施舍给一条流浪狗!”

那串属于我们共同过往的金属冰冷地躺在地上,映照着我涕泪横流的狼狈倒影,也映照着她头也不回、高跟鞋踩得决绝的背影。

如今,这串钥匙安静地躺在我床头柜的抽屉深处。

那套承载了太多窒息记忆的房子,早已被彻底清空、粉刷一新,挂上了中介公司“吉屋急售”的红色标牌。

我搬进了现在这处位于老城区边缘、带个小院的独栋旧屋,两层楼,砖墙爬着常青藤,院子不大,但足够荒芜,等待我一点点赋予它生机。

这里空气清新,阳光慷慨,邻居们点头之交的客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正是我此刻最需要的氧气。

冲完澡,换上速干的运动背心和短裤,镜子里的自己有些陌生。

曾经被酒精和颓废短暂侵蚀的线条重新变得清晰,手臂和肩膀覆上了一层薄而有力的肌肉,小腹平坦紧实,是半年多来晨跑与健身房挥汗如雨刻下的勋章。

我灌下最后一口黑咖啡,苦涩的液体滚过喉咙,点燃了身体里的引擎。

推开门,初夏清晨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草木和露水的清新。

晨跑路线早已固定。

出门右转,沿着院墙外那条安静的"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38695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