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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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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准婆婆打电话来,语气生硬地质问姐姐是否有“二心”;接着是未婚夫,那个原本温和的小学老师,在电话里声音疲惫又失望,反复追问姐姐“是不是真的信不过他们家”、“是不是李有财说的那套歪理才是她真实的想法”。
姐姐百口莫辩,眼泪流干,解释显得苍白无力。
信任一旦被毒液侵蚀,便难以修复。
曾经的和睦与期待,在短短几天内土崩瓦解。
王家最终托媒人送回了订婚的礼金,一句“高攀不起,怕委屈了陈曦姑娘”,彻底斩断了这段姻缘。
姐姐把自己反锁在出嫁前的闺房里,整整一天一夜没出来。
压抑的、撕心裂肺的哭声断断续续从门缝里钻出来,像受伤小兽绝望的哀鸣,狠狠撕扯着全家人的心。
我娘守在门外,红肿着眼睛,一遍遍徒劳地拍着门板,声音嘶哑地唤着姐姐的小名:“曦儿……曦儿……开开门啊,娘的心肝……” 我爹蹲在堂屋的门槛上,手里捏着那根早就熄灭的旱烟杆,烟锅里的灰烬早就冷了,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地盯着地面,仿佛要把那粗糙的水泥地砖看穿。
他那张被岁月和辛劳刻满沟壑的脸,此刻绷得像一块风干开裂的硬土坯,每一道皱纹里都凝着沉重的痛苦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沉默风暴。
屋里的灯光昏黄,却照不亮他眼中那片沉沉的死寂和翻滚的暗流。
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只有姐姐那破碎的哭声和娘带着哭腔的呼唤在绝望地回荡。
“吱呀——”里屋那扇薄薄的木门终于被拉开了一条缝。
姐姐陈曦站在门内的阴影里,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瘦得脱了形。
她的眼睛肿得像核桃,布满红血丝,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起皮。
她没看门口焦急的娘,目光越过娘的肩膀,直直地、空洞地投向门槛上那个如同石雕般沉默的父亲。
“爹,”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每一个字都耗尽了力气,带着一种被彻底碾碎后的死寂,“我……不嫁了。”
泪水再次无声地汹涌而出,顺着她毫无生气的脸颊滑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悄无声息。
一直沉默如山的父亲,身体猛地一震。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昏黄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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