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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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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32) "死气。
我翻出医药箱,双手抖得不成样子。
消毒棉签沾上碘伏,凑近他腹部那道恐怖的伤口时,我甚至能闻到皮肉翻开的气息。
我的动作很轻,可昏迷中的他依然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也正是这一抽搐,让他身上那件破烂的外套彻底滑落,露出了更多的皮肤。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
旧疤。
触目所及,全是旧疤。
从胸口到小腹,从肩膀到手臂,那些狰狞的、交错的、陈旧的疤痕,像一张巨大的、丑陋的网,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新的刀伤在这张网上,不过是又添了一道血腥的笔画。
我无法想象,是怎样的过往,才能在一个人的身体上留下如此密集的、毁灭性的痕迹。
他那些覆盖了几乎半个身子的黑色图腾纹身,此刻看起来不再是神秘与野性的象征,而是一场徒劳的遮掩,是一座建立在废墟之上的、华丽而脆弱的坟墓。
我咬着牙,用纱布用力按住他流血的伤口。
血很快浸透了第一层,第二层……我几乎用尽了半箱纱布,才勉强止住了血。
处理完这一切,我累得瘫坐在地上,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像是为这个绝望的夜晚奏响的哀乐。
我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顾言。
他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雨珠,在灯光下投下一片脆弱的阴影。
没有了平日的警惕和疏离,他看起来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无助又易碎。
两个月前,我从压抑的大都市辞职,回到这个被时光遗忘的小镇,接手了外公的书店。
顾言是第一个走进我午夜书店的客人。
他总在十二点准时出现,从不说话,只是走到最角落的书架,抽出一本诗集,坐在那张旧沙发上,一看就是一夜。
天亮时,他会把书悄悄放回原处,然后像个幽灵一样消失。
我曾以为他只是个孤僻的文艺青年,直到镇上的闲言碎语传进我的耳朵。
“那个顾言啊,就是个灾星。”
“听说他坐过牢,手上不干净。”
“离他远点,他爸妈就是被他克死的,现在就剩他一个,跟个鬼似的。”
我从不信这些。
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
我看到的,是一个会在下雨天给书店门口的流浪猫搭个纸箱的男人,是一个会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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