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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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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40) "花烛燃到第三根时,萧景珩掀了我的盖头。
烛光跳着。
映着他那张冷得掉冰碴的脸。
他身上还穿着大红的喜服。
可那眼神,比外头腊月的雪还冻人。
“沈云昭。”
他声音平平,像在念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王妃的位置,你如愿坐上了。”
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点弧度,不像笑。
“但别指望本王会碰你一根手指头。”
他凑近了些。
浓重的酒气混着他身上清冽的松木香,扑在我脸上。
“这王府里,你安安分分待着,本王还能赏你一口饭吃,保你沈家面上无光。”
“若敢生事…”他后面的话没说。
只留给我一个毫无温度的警告眼神。
转身就走了。
沉重的门合上。
“哐当”一声。
震得案上那对龙凤烛的火苗狠狠一抖。
红烛油滴下来。
像血。
我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手指死死抠着冰冷的床沿。
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
心口那块地方,又冷又硬。
像塞满了冰渣子。
又像被钝刀子来回地磨。
疼得发木。
我知道他不情愿。
这门亲事,是皇帝硬按给他的。
我爹,一个不起眼的五品京官,走了大运,或者说倒了大霉,在秋猎上替他挡了一箭。
箭上有毒。
我爹差点没了。
皇帝觉得我们沈家“忠勇可嘉”,大手一挥,把我这个沈家唯一的女儿塞给了刚死了未婚妻、心如死灰的萧景珩。
做正妃。
天大的恩典。
对萧景珩来说,是天大的羞辱。
对沈家来说,是战战兢兢的荣华。
对我来说呢?
是泥沼。
是悬在头顶,不知何时会落下的刀。
日子像王府屋檐下结了冰的溜子。
又冷又长。
萧景珩当我是空气。
除了每月初一、十五,按规矩必须一起用膳,我几乎见不到他。
王府的下人都是人精。
看王爷这态度,对我这个王妃,恭敬是有的,但那份恭敬底下,是刻意的疏离。
偌大的王府,我像个孤魂野鬼。
只有陪嫁过来的小丫头春桃,是唯一的热乎气儿。
这天,天阴得厉害。
我坐在窗边绣花。
其实是发呆。
针尖好几次戳到指头,冒出血珠子,我也没觉出疼。
“王妃,”春桃轻手轻脚进来,脸上带着点压不住的兴奋,“听前头扫院子的王婆子说,王爷今儿一大早,亲自带人出城去了!”
我“嗯”了一声。
没什么反应。
他出城,关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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