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0882693" ["articleid"]=> string(7) "5780888" ["chaptername"]=> string(7) "第2章" ["content"]=> string(2576) "固色,怕是真能让绸缎百年不褪呢。”

话锋轻轻一转,像织锦时的“三上三下”技法,明着是夸赞,暗里却藏着商路的机锋:你要我的染布秘法,我偏提你的雪盐,大家各有筹码,不必藏着掖着。

崔文轩笑了,笑声里带着点意外,却没接话。

他放下锦缎时,指尖无意中扫过她的绣袋,珍珠针尾硌得他指腹微麻。

风掀起他的袍角,带着北方风沙的干燥气息,与江南的湿冷撞在一处,像两种注定纠缠的命数。

展销会散后第三日,雨势突然急了。

起初是牛毛似的密,后来竟成了瓢泼,砸在苏府的琉璃瓦上,噼啪作响,像有无数只手在拍门。

掌灯时分,苏晚卿正帮母亲整理染布的方子,忽听前院传来老马的惊呼,声音被雨声撕得破破烂烂:“小姐!

不好了!

仓库……仓库被盗了!”

她抓起油纸伞就往外冲,伞骨被狂风拧得咯吱响,伞面几次被掀成喇叭状。

仓库在织坊后院,离主屋隔着半亩菜地,此刻菜畦里的积水漫过脚踝,每一步都像踩在泥沼里。

快到仓库时,她看见木门歪斜地挂在合页上,锁芯断成两截,截面参差不齐,像被生生咬碎的骨头。

“小姐小心脚下!”

老马捂着额角跑过来,血顺着他眼角的皱纹往下淌,在下巴积成小珠,抖着嘴唇说,“是伙蒙面人……带头的,声音糙得像砂纸,同伙喊他‘野哥’……”“野哥”——这两个字像冰锥扎进心里。

苏晚卿猛地想起前几日在酒馆后巷避雨,听见墙根下有人分赃,一个瘦猴似的汉子尖着嗓子喊:“野哥,这趟干完,咱去烟雨楼喝花酒!”

那声音,她记得清楚,像被砂纸磨过的铜铃。

她踩着碎木片往里走,鞋底沾了泥,每一步都像踩在心上。

墙角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晃,光忽明忽暗,照见母亲未完成的并蒂莲绣样——半片落在泥里,针脚还带着指尖的温度,第三十七针的线头翘着,像句没说完的叮嘱。

“娘今早还说,这莲瓣要绣得圆些,才像‘团团圆圆’。”

她蹲下身,指尖刚碰到绣样,就被泥里的碎玻璃划了道口子,血珠滴在莲瓣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仓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混着云锦被踩烂的丝线香,像一场被撕碎的梦。

官衙的传票钉"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386349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