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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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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76) "固色,怕是真能让绸缎百年不褪呢。”
话锋轻轻一转,像织锦时的“三上三下”技法,明着是夸赞,暗里却藏着商路的机锋:你要我的染布秘法,我偏提你的雪盐,大家各有筹码,不必藏着掖着。
崔文轩笑了,笑声里带着点意外,却没接话。
他放下锦缎时,指尖无意中扫过她的绣袋,珍珠针尾硌得他指腹微麻。
风掀起他的袍角,带着北方风沙的干燥气息,与江南的湿冷撞在一处,像两种注定纠缠的命数。
展销会散后第三日,雨势突然急了。
起初是牛毛似的密,后来竟成了瓢泼,砸在苏府的琉璃瓦上,噼啪作响,像有无数只手在拍门。
掌灯时分,苏晚卿正帮母亲整理染布的方子,忽听前院传来老马的惊呼,声音被雨声撕得破破烂烂:“小姐!
不好了!
仓库……仓库被盗了!”
她抓起油纸伞就往外冲,伞骨被狂风拧得咯吱响,伞面几次被掀成喇叭状。
仓库在织坊后院,离主屋隔着半亩菜地,此刻菜畦里的积水漫过脚踝,每一步都像踩在泥沼里。
快到仓库时,她看见木门歪斜地挂在合页上,锁芯断成两截,截面参差不齐,像被生生咬碎的骨头。
“小姐小心脚下!”
老马捂着额角跑过来,血顺着他眼角的皱纹往下淌,在下巴积成小珠,抖着嘴唇说,“是伙蒙面人……带头的,声音糙得像砂纸,同伙喊他‘野哥’……”“野哥”——这两个字像冰锥扎进心里。
苏晚卿猛地想起前几日在酒馆后巷避雨,听见墙根下有人分赃,一个瘦猴似的汉子尖着嗓子喊:“野哥,这趟干完,咱去烟雨楼喝花酒!”
那声音,她记得清楚,像被砂纸磨过的铜铃。
她踩着碎木片往里走,鞋底沾了泥,每一步都像踩在心上。
墙角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晃,光忽明忽暗,照见母亲未完成的并蒂莲绣样——半片落在泥里,针脚还带着指尖的温度,第三十七针的线头翘着,像句没说完的叮嘱。
“娘今早还说,这莲瓣要绣得圆些,才像‘团团圆圆’。”
她蹲下身,指尖刚碰到绣样,就被泥里的碎玻璃划了道口子,血珠滴在莲瓣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仓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混着云锦被踩烂的丝线香,像一场被撕碎的梦。
官衙的传票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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