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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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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64) "他手中抽走了那张薄薄的和离书。
纸张的触感冰凉,却是我三年来触摸到的最温暖的东西。
看也没看上面的内容,我小心地将其折叠,贴身收好,与那空了的暗袋放在一起。
“多谢王爷成全。”
我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然后,我看向管家:“劳烦,去西院床榻下,第三块青砖下,取一个油布包来。
里面是柳家祖宅的地契房契。”
管家惊愕地看向赵砚修,赵砚修疲惫地挥了挥手。
管家立刻去了,很快捧着一个沾着灰尘的油布包回来。
我接过,打开确认无误,也小心收好。
做完这一切,我再没有看屋内的任何人一眼。
忍着脚底的剧痛和喉咙的灼烧感,我挺直背脊,一步一步,赤着脚,踩着满地的狼藉——破碎的陶片、翻倒的桌椅、泼洒的灯油、四溅的茶水、还有那摊象征着过往彻底终结的白玉碎片——走向那扇洞开的、灌满风雨的房门。
冷风夹杂着冰凉的雨水扑面而来,吹散了屋内令人窒息的沉闷和血腥味。
雨幕中的靖王府,亭台楼阁在晦暗的天色下显得模糊而遥远。
“小姐!”
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唤从院门处传来。
是我的贴身丫鬟云袖!
她显然是被这边的动静惊动,不顾一切地冒雨跑了过来,浑身湿透,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在看到我赤着脚、满身狼狈、脖颈淤痕的模样时,更是哭得几乎背过气去,“小姐!
您…您怎么样了?”
看到云袖,我冰冷坚硬的心湖终于泛起一丝微澜。
这三年,若不是她偷偷接济,想尽办法送些吃食和药品,我或许早已无声无息地死在了这西院。
她是这牢笼里,唯一的一点暖意。
“云袖,”我的声音柔和了些许,“收拾东西,我们走。”
“走?”
云袖愣了一下,随即看到我手中紧握的和离书,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是!
小姐!
奴婢这就去收拾!”
她抹了把眼泪,转身就要冲回我们那间破败的耳房。
“不必了。”
我拦住她,目光扫过这囚禁了我三年的西院,只有一片冰冷的厌恶,“除了我娘留给我的那几样东西,其他的,都扔在这里。
一件,都不要。”
云袖用力点头:“是!
小姐稍等!”
她飞快地跑进耳房,片刻后抱着一个同样用油布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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