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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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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02) ""程铁接过雨衣，注意到男孩眼中闪过的恐惧。
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
一个烫着卷发、涂着鲜艳口红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她皱眉看着两人。
"齐小阳！
这么晚才回来？
"女人的目光扫过程铁，充满警惕，"这位是？
""他是...工地上的叔叔，下雨送我回来。
"齐小阳低着头快速解释。
"我是程铁，附近工地的机械操作员。
"程铁伸出手，"正好遇到这孩子没带伞。
"女人敷衍地握了握手，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麻烦你了。
"她一把将齐小阳拉进门内，"下次别随便跟陌生人走，听到没？
"门在程铁面前砰地关上。
他站在门外，听到里面传来女人压低的声音："又给我添麻烦...知道我等了多久吗？
"接着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和孩子的闷哼。
程铁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
他抬起手想敲门，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这不是他的家事，他告诉自己。
但下楼时，那个瘦小身影躲在压路机下的画面不断在他脑海中闪现。
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新气息。
程铁站在摩托车旁，抬头看向三楼那扇亮着灯的窗户。
窗帘被拉上了，但他仿佛能看见里面发生的一切。
他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拨通了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
"老张，是我，程铁...对，好久不见。
我记得你在民政局工作？
我想咨询一下关于儿童保护的事..."挂断电话，程铁长舒一口气。
他发动摩托，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回了工地。
那台橙黄色的压路机在雨后夕阳下泛着温暖的光泽。
程铁蹲下来，看向机器下方——那里有一个用粉笔画出的小小"领地"，角落里还放着几颗漂亮的鹅卵石和一个小铁盒。
程铁轻轻拿出铁盒，打开后发现里面是齐小阳的那些"宝贝"照片，还有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
"男人的眼眶突然发热。
他小心地把铁盒放回原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新买的防水袋，把铁盒装了进去。
然后他又拿出一支笔和一张纸，写下几个字，塞进防水袋里。
"明天见，小家伙。
"程铁轻声说，起身拍了拍压路机冰冷的金属表面，仿佛在和一个老朋友告别。
暮色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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