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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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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38) "（一）是谁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砸在柏油路面上。
齐小阳缩了缩脖子，把单薄的校服裹得更紧一些。
十岁的男孩像只落汤鸡，浑身湿透，头发贴在额前，水珠顺着发梢滴落。
他蹲在路边，目光锁定在不远处工地上一台橙黄色的压路机上。
那是台老式机器，轮子比他整个人还高，停在那里像个沉默的钢铁巨兽。
雨水打在金属表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齐小阳咬了咬嘴唇，左右张望了一下。
工地上空无一人，工人们早因为暴雨收工了。
他猫着腰，快速冲向那台压路机，像只敏捷的小猫钻到了机器下方。
"呼——"他长出一口气，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压路机下方干燥得出奇，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避雨空间。
齐小阳从书包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他的"宝贝"——几张泛黄的照片，一枚生锈的纽扣，还有半块心形的石头。
"爸爸妈妈，今天老师又骂我了。
"他对着照片低声说，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那对年轻夫妇的笑脸，"说我的作业像狗爬的。
但我会努力的，真的。
"雨水敲打金属的声音突然变了节奏。
齐小阳警觉地抬起头，看到一双沾满泥水的工装靴停在了压路机旁边。
他的心跳骤然加速，下意识地把照片藏到身后。
"谁在那儿？
"一个低沉的男声从上方传来。
齐小阳屏住呼吸，希望对方只是路过。
但那双靴子没有离开，反而蹲了下来。
一张胡子拉碴的脸出现在压路机边缘的缝隙处。
那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浓眉下是一双疲惫却锐利的眼睛，左眉角有一道疤，雨水顺着他的安全帽边缘滴落。
"嘿，小鬼，出来。
"男人皱眉道，"这可不是游乐场。
"齐小阳往更里面缩了缩，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金属。
他的手指紧紧攥着照片，指节发白。
男人叹了口气，摘下安全帽甩了甩水："听着，我是这台压路机的司机，程铁。
这是我的工作区域。
你躲在下面很危险，万一机器突然启动呢？
""它...它已经很久没动过了。
"齐小阳终于开口，声音细如蚊呐，"我观察好几天了。
"程铁挑了挑眉毛："观察？
你经常来这里？
"齐小阳点点头，又摇摇头，显然不擅长撒谎。
程铁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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