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0852240" ["articleid"]=> string(7) "5773396"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0章" ["content"]=> string(2600) ",在昏黄的灯光下,玄色的锦缎泛着幽冷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等待着,去覆盖、去承接那些永远洗刷不掉的旧日血污。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低低应道:“是…大人。”

他默默地拿起那件崭新的飞鱼服,走到陆铮身后。

动作熟练而轻巧地帮他褪下身上的玄色直裰,露出里面素白的中衣。

灯光下,陆铮宽阔的肩背绷得很紧,像一块承受着万钧压力的磐石。

当那件崭新、冰冷、带着锦缎特有气味的飞鱼服披上肩头时,陆铮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

王川低着头,沉默而迅速地为他系好衣带,整理好每一个褶皱。

整个过程,两人都一言不发,只有衣料摩擦发出的窸窣声,在死寂的值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换好衣服,王川拿起那份冰冷的具结文书,对着陆铮的背影深深一躬,转身快步退出了值房。

沉重的铁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内外。

值房里,再次只剩下陆铮一人,和一豆摇曳的孤灯。

他依旧背对着门,坐在巨大的、如同囚笼般的太师椅里。

左手包裹的棉布上,暗红的血渍在昏黄灯下,显得格外刺眼,如同一个无法愈合的烙印。

新换上的飞鱼服,玄黑、挺括,散发着锦缎的冷硬光泽,严丝合缝地包裹着他,将他重新塑造成那个令人生畏的锦衣卫总旗。

桌案上,那盏油灯的火苗,在拨高之后,似乎燃烧得猛烈了些,将上方一小片空气炙烤得微微扭曲。

但这点光亮,在吞噬一切的巨大黑暗面前,显得如此微弱,如此徒劳。

陆铮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桌案一角。

那里,随意地搭着他刚刚换下来的那件玄色直裰。

在灯影的暗处,直裰前襟下摆,一个不规则的缺口赫然在目——那是他亲手割下那片染着别人鲜血的飞鱼服衣襟后留下的痕迹。

而在那缺口的边缘,几点细微的、已经干涸发暗的褐色斑点,如同诡谲的墨梅,悄然附着在深色的布料上。

那是云娘的血。

在他死死握住匕首刃口阻止她自戕时,她的指尖也曾被锋刃划破,几滴温热的血,曾溅落在他的衣襟上。

一点,是旧日的血债。

一点,是今日的孽障。

新衣覆体,冰冷沉重,试图掩盖一切过往的痕迹。

然"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376739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