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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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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52) "人都醒着，他们只是默默地坐起来，一群被唤醒的幽灵，看着光柱下的那个女孩。
那是一种比任何愤怒和指责都更可怕的安静，空气里弥漫着背叛的腥味和真相那让人恶心的寒意。
我握着手电，手心全是汗，我想过抓住贼之后的各种场面，却唯独没想过会是这样。
我感觉不到胜利，只有一种把事情推向无法挽回的深渊的空虚。
老赵一头衰老而疲惫的雄狮，他用手撑着地面，极其缓慢地站了起来。
他走到小雅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他的声音沙哑得被砂纸磨过，每个字都充满了无法理解的痛苦和失望。
“为什么？”
这个简单的问题，他问的不是小雅，是问我们所有人，问这片该死的雪山。
小雅没回答，她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抖，像是被抽了所有的骨头，再也撑不住自己。
她没看老赵，也没看用手电照着我的我，而是猛地转身，一头发疯的小兽，不顾一切地扑向了角落里那堆凌乱的、散发着霉味的毯子。
她发疯似的用手掀开那些毯子，露出下面一个瘦小的身体——她的弟弟。
男孩的脸色是一种缺氧的青紫色，嘴唇干裂得土地一样，眼窝深陷，早就陷入了深度昏迷，胸口只有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起伏。
“他快不行了……他从上飞机前就发着高烧……医生说需要营养……他需要吃的……他需要……”小雅终于崩溃了，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从自己衣服的夹缝里，掏出那些她藏起来的、已经发硬的饼干碎屑和一小片牛肉干，徒劳地往弟弟的嘴里塞。
可那孩子，已经完全不会吞咽了。
食物的碎屑只是堆在他的唇边，被他微弱的呼吸吹得抖动，然后滚落下来。
真相，一把冰冷的、淬了毒的刀，缓慢而残忍地插进了在场每个人的心脏，然后狠狠地搅了搅。
那个被冤枉、被孤立的阿强，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他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最终，他只是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那口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一团白雾，然后消散。
他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一种大梦初醒似的茫然。
那个曾经歇斯底里指控他的李嫂，此刻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膝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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