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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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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68) "多人，他嗓子哑得厉害，但话里的劲儿不容反驳。
“先看自己伤哪儿了！”
“然后找能用的东西！
毯子、衣服、吃的喝的！”
“别乱跑，省着点力气，别他妈死在风里头！”
他的话，一颗石子，砸进了死水里。
几个还懵着的人，下意识地找到了方向。
我们被聚到一处还算完整的机舱残骸里，这里被豁开了一个大口子，起码能挡住一面的风。
他自称老赵，说以前在部队待过。
在这座文明和规矩瞬间完蛋的雪山上，他的经验和冷静，就是最硬的权力。
点人头是个沉重的活儿。
我们一共找到了十二个喘气的，包括三个昏迷的孩子，小雅的弟弟伤得最重。
其他的……老赵没说，但我们都懂。
搜罗出来的物资少得让人绝望。
几瓶在撞击里没碎的矿泉水，几包压扁了的薯片和坚果，还有从商务舱一个散开的柜子里找到的，唯一完好的一整盒密封黄油饼干。
老赵把所有吃的都小心翼翼地收拢起来，那架势跟对待什么宝贝似的。
他从地上捡起一块锋利的金属片，撬开饼干盒，拿出一小包。
然后用那块金属片，把一块完整的饼干，极其精准地切成了十二份。
每一份，都小得可怜。
“从现在起，一天两次，早晚各一次。”
“每人一份水，一份饼干。”
老赵举着那片金属，眼神跟鹰一样，从我们每个人脸上扫过，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砸在地上。
“这是我们所有人的命。”
“我不管你以前是谁，在这儿，谁他妈敢对吃的有别的想法，别怪我老赵不客气。”
王总皱了皱眉，好像想说什么，但在老赵逼人的眼神下，最后还是把话憋了回去。
所有人的视线都死死钉在那点可怜的食物上。
眼神里，是求生的渴望，是饿，还有对身边人刚刚冒头的打量。
我低下头，心里门儿清。
老赵用他的威严建立的，不光是分配的规矩，更是一道脆弱得不行的心理防线。
它防着我们肚子里那头叫“饥饿”的野兽。
更防着我们每个人心里，那头更吓人的，叫“自私”的野兽。
2.白色的炼狱时间在这片白色的鬼地方没了意义。
日出日落不再是新的一天，只是一轮新的寒冷和饥饿的循环。
老赵是个天生的头儿，他把能动弹的都组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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