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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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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68) "此刻睫毛上挂着未落的泪珠。
她没有动，任由晨露打湿两人的衣衫。
东方的天际线上，第一缕曙光正悄然漫过山脊。
不知何处传来早起的鸟鸣，清脆得像是献给重生者的颂歌。
李婉的高烧在第三天黎明突破40度。
张强看着水银柱顶端那个小小的凸起，胃部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陈芳连夜改装的蒸馏器正在提取最后几滴清水，林薇用它们浸湿布条，敷在李婉滚烫的额头上。
"伤口深度感染。
"赵峰低声说，工程师的手指悬在李婉小腿上方不敢触碰。
原本结痂的伤口周围已经变成可怕的紫黑色，像有一团乌云在皮肤下扩散。
"如果是在医院...""没有如果。
"张强打断他，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他转向正在调试无线电的陈芳，"还有多少电量？
"陈芳举起那个由电池碎片和铜丝拼凑的电源装置，摇了摇头。
阳光照在她深陷的眼窝上，这个曾经圆润的后勤人员现在已经瘦得颧骨凸出。
"最多再撑两小时。
"王浩拖着伤腿挪过来，递过一个防水袋："最后一发救援弹。
"那是从飞机残骸中找到的，他们原本约定只在确定看到搜救队时使用。
张强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荧光橙色的信号弹外壳。
现在使用它，等于放弃被无线电引导的搜救队找到他们的可能；但不用，李婉可能撑不过今晚。
"给我...看看..."微弱的声音从担架上传来。
李婉的眼睛在发烧的潮红中异常明亮，她颤抖的手指指向自己的腿伤。
张强跪下来，小心地托起她的膝盖。
当他的手指碰到伤口边缘时，李婉倒吸一口气，但随即咬住下唇。
"肌肉层...开始坏死了。
"她每个字都带着灼热的喘息，"需要...清创..."林薇捂住嘴转过身去。
赵峰突然站起来走向河边，肩膀剧烈抖动。
只有张强还保持着那个半跪的姿势，像一尊被风雨侵蚀的雕像。
"你能做吗？
"他问，声音平静得可怕。
李婉摇摇头，汗湿的刘海粘在额头上："太深了...需要专业..."她的目光移向信号弹，又回到张强脸上。
没有请求，没有建议，只是安静地等待他的决定。
张强看向陈芳。
技术员女孩正用树枝拨弄着无线电元件，脸上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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