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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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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86) "间残留的温度与河水的冰冷形成鲜明对比。
她看着张强溅满泥浆的背影，突然意识到刚才那一瞬间，她竟然没有丝毫恐惧。
这种莫名的信任让她喉咙发紧。
这条浑浊的、奔流不息的河流，是他们绝望旅程中的生命脐带。
它冲刷着泥泞、血污和几乎压垮人的绝望。
每一次筋疲力尽地瘫倒在河滩上，张强总会下意识地看向李婉，确认她是否还在坚持。
而李婉在为他检查手掌上新增的伤口时，动作也会不自觉地放得极其轻柔。
他们之间的话语依旧不多，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一次短暂的、为对方挡风的侧身，都承载了比言语更丰富的情感。
在死亡的阴影下，一种源于敬佩、依赖、守护和共同经历生死淬炼的情感，如同河床下的暗流，深沉而汹涌地奔流着。
夜幕降临时，他们在河湾处的高地上扎营。
陈芳生起的火堆噼啪作响，林薇正在清点今天采集的食物：一把苦味的野菜，几株芦苇的嫩芯，还有赵峰用衬衫做渔网捞到的两条巴掌大的小鱼。
"明天应该能走到下游的峡谷。
"张强展开用防水布包裹的地图，上面的血迹已经变成了褐色，"如果气象站的记录没错，那里可能有渔民。
"李婉正在给王浩换药。
草药已经用尽，她只能用煮沸的河水清洗伤口。
当布条揭开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伤口边缘的腐肉脱落了，露出粉红色的新组织。
"转机。
"李婉轻声说，手指小心地抚过伤口周围。
她没有告诉大家，自己的腿伤深处正传来阵阵跳痛，像有把钝刀在慢慢研磨骨头。
守夜时，张强发现李婉蜷缩在火堆旁发抖。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其实只是件千疮百孔的格子衬衫——轻轻盖在她身上。
月光下，他看见她睫毛上凝结的细小水珠，不知是露水还是泪水。
"你会后悔的。
"李婉突然开口，声音清醒得不像刚从睡梦中醒来，"如果最后救援没来，这些资源分配决定会让你夜不能寐。
"张强拨弄着火堆，火星升腾而起："我早就夜不能寐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河水在黑暗中汩汩流淌，像永不停息的时间。
"那天在飞机上，"李婉望着星空，"你递给我的姜片...其实对我没用。
"张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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