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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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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12) "、草药(角落里御医带来的金疮药气味),还有一种无形的、绷紧到极致的弦随时会断的紧张感,几乎凝成实质。
几盏特制的大号牛油灯高高支起,将屋子中央那张临时拼凑的硬榻照得亮如白昼,连少年额头上细小的绒毛都看得分明。
榻上,躺着那个叫宋珩的少年。
他的脸被柳氏的贴身丫鬟战战兢兢地用温水和烈酒仔细清理过,依旧苍白得吓人,透着一股死气,只有那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的鼻息,像风中残烛,证明他还顽强地吊着一口气。
头部的伤处狰狞地暴露在强光下,暗红的血痂、翻卷的皮肉、隐约可见的森白骨头碎片……触目惊心,像一个被暴力砸开的核桃。
太医院那几位胡子花白、德高望重的老御医(为首的是院判张太医),被柳氏强令“旁观”,此刻像几尊泥菩萨,僵在角落的阴影里。
他们脸色灰败,眼神复杂地交织着极度的不认同、深入骨髓的恐惧(怕担干系),还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逼到悬崖边的惊疑与一丝隐秘的探究。
看我的眼神,活像在看一个拉着所有人往阎王殿里冲的疯子,又带着点等着看这疯子如何收场的冷漠。
柳氏被两个强壮的婆子死死架着,坐在稍远点的一张圈椅上,整个人绷得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指甲深深抠进紫檀木的扶手,留下道道血印子,她却浑然不觉。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榻上,儿子每一次微弱的呼吸起伏都牵动着她的神经,让她身体跟着一阵阵痉挛,几乎要背过气去。
她身边放着一个铜盆,里面是刚吐过的秽物,散发着酸腐的气味。
而我,褪去了那身破烂的囚衣,换上了一件同样被烈酒反复浸泡搓洗过的素色里衣(柳氏临时让人找来的),跪在硬榻冰冷的地面上,感觉膝盖骨都要被砖地硌碎了。
刺鼻的酒味和血腥气混合着,冲击着我的感官。
一个装满烈酒的大铜盆放在手边,里面泡着所有待用的“器械”——几根细长的银箸(充当止血钳和镊子),一把临时找来的、形状还算趁手的小巧薄刃匕首(已被磨得锋利,此刻在盆底泛着冷光),几枚大小不一的绣花针,几束丝线,还有一堆叠好的细棉布条。
深吸一口气,浓烈的酒味呛入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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