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0827948" ["articleid"]=> string(7) "5767840" ["chaptername"]=> string(8) "第50章" ["content"]=> string(4119) "

又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外面传来太监清晰的通传声:“主子爷到——!”

暖阁内气氛顿时一肃。

姝毓抱着孩子的手下意识地收紧,脸上显出期待与恭敬。

琅嬅则从容起身,理了理并无褶皱的衣襟,脸上依旧是那抹得体的、温和的笑容,只是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

昭蘅也停止了玩闹,由奶嬷嬷牵着,好奇地望向门口。

弘历一身石青色常服袍,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

他刚从书房过来,眉宇间还带着处理政务后的些许沉凝,但踏入这充满童趣和暖意的暖阁,尤其是看到扑过来的昭蘅,那丝沉凝便化开了些许。

“阿玛!”昭蘅像个小炮弹似的冲过去,抱住弘历的腿。

弘历朗声一笑,弯腰将嫡长女轻松抱起,掂了掂:“昭蘅又沉了,看来嫡额娘把你养得很好。”

他抱着昭蘅,目光扫过屋内,先是对琅嬅点了点头,“福晋也在。”语气平和。

“给爷请安。”琅嬅和姝毓同时行礼。

“免了。”弘历抱着昭蘅走到主位坐下,目光这才落在姝毓和她怀中的襁褓上。“这就是二格格?抱过来爷瞧瞧。”

姝毓强抑着激动,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到弘历面前。

弘历将昭蘅交给一旁的奶嬷嬷,伸手接过了这个小小的、柔软的生命。

他的动作不算特别熟练,但足够稳当。八个月大的孩子已经有些分量,穿着一身新衣,显得格外精神。

孩子睁着乌黑纯净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威严的“阿玛”,竟也不怕生,小嘴咂巴了一下。

弘历仔细端详着怀中的女儿。孩子的眉眼依稀能看出姝毓的清秀,小鼻子小嘴,粉雕玉琢,确实是个美人胚子。

尤其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澄澈见底,像两汪未经世事沾染的清泉。孩子似乎觉得弘历衣襟上的盘扣很有趣,伸出小手想去抓,发出“咿呀”的软糯声音。

这纯真无邪的一幕,让弘历素来冷硬的帝王心肠也难得地软了一角。

他唇角微扬,露出一丝真切的、属于父亲的慈爱笑容。他看向姝毓,难得语气温和地赞了一句:“养得不错,很精神。”

姝毓心中大石落地,眼圈微红,连忙垂首:“谢主子爷夸奖,是托主子爷和福晋的福。”

琅嬅站在一旁,将弘历眼中那抹真实的喜爱看得分明。她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婉,心中却如同明镜。

她深知弘历对子嗣的看重,尤其是健康活泼的孩子。这份喜爱,对姝毓母女而言,是莫大的福分。

她适时地柔声开口,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欣喜:“爷您看,二格格这双眼睛生得多好,亮晶晶的,像会说话似的。妾身每每见了,都心生欢喜。”

弘历的目光在孩子脸上流连,闻言点了点头。

他抱着孩子,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抚过孩子柔嫩的脸颊,仿佛在感受这份新生命的鲜活。

暖阁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孩子偶尔发出的咿呀声和昭蘅在奶嬷嬷怀里好奇张望的细微声响。

阳光静静地流淌,空气中弥漫着安息香淡雅的芬芳和孩子身上特有的奶香。

半晌,弘历终于抬眸,目光深邃,声音沉稳而清晰地响起,带着一种为父者命名、确认血脉的郑重:

“《诗经·卫风·伯兮》有云:‘焉得谖草,言树之背。’ 谖草,即萱草,又名忘忧草。古人常以之喻指母亲,寄托孝思,亦取其忘忧之吉意。” 他顿了顿,看着怀中懵懂却充满生机的女儿,眼中流露出期许,“这孩子生于秋日,性灵毓秀。便赐名‘景萱’吧。‘景’者,日光也,大也,仰慕也,愿她此生如日光明朗,前程远大,德行堪为人景仰;‘萱’者,忘忧之草,愿她一生无忧无虑,平安喜乐,亦不忘慈母生养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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