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0827755" ["articleid"]=> string(7) "5767837"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7章" ["content"]=> string(4683) "

镇北王府的硝烟在身后渐渐淡去。

林砚抱着楚轻晚,苏念牵着他的衣角,三人走在清晨的官道上。楚轻晚还在昏迷,呼吸微弱,眉心的青黑比昨日更深——牵机引的反噬在焚天炉崩塌时达到了顶峰,沉水剑的霜气只能勉强吊着她的性命。

“林哥哥,楚姐姐会好起来的,对不对?”苏念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姑娘的眼睛红肿,显然是刚哭过。昨夜林砚冲进镇北王府的地牢,救出被铁链锁着的她时,她还抱着父亲苏惊尘留下的那半封家书,不肯松手。

林砚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楚轻晚,指尖拂过她冰凉的脸颊:“会的。”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沉水剑在他身后微微震颤,剑身上的缺口映着朝阳,竟泛出淡淡的金光——那是苏惊尘的血与楚轻晚的地脉灵力共同作用的结果。

他们要去青囊派的旧址。楚轻晚昏迷前,曾模糊地说过:“青囊谷的‘还魂泉’,能解牵机引,需以冰心玉魄为引,沉水剑为媒……”

青囊谷藏在终南山深处。三人走了五日,才抵达谷口。谷口的石碑早已断裂,上面“青囊”二字被风雨侵蚀得只剩轮廓,却在玄铁令的红光映照下,隐约浮现出与楚轻晚掌心相同的莲花印记。

谷里弥漫着浓郁的药香,比忘忧谷的气息更清冽。错落的竹楼虽已残破,却打理得干净,显然有人定期来打扫。还魂泉在谷中央的莲池旁,泉水碧绿,冒着氤氲的热气,池边的石壁上刻着青囊派的解毒心法,最后一句是:“牵机引,至阴至毒,唯以至阳至纯之血融之,方可得解。”

“至阳至纯之血……”林砚喃喃自语,忽然想起莲心秘卷的记载,“是弈剑阁的血脉!我爹的血,我的血!”

他将楚轻晚轻轻放入还魂泉中,泉水没过她的胸口,泛起淡淡的金光。冰心玉魄从她怀中滑落,沉入泉底,与泉水的金光交织,形成一道莲形的光晕。

“林哥哥,楚姐姐的脸好像不那么青了。”苏念指着楚轻晚的眉心。

林砚点头,握紧沉水剑,割破自己的指尖。鲜血滴入泉中,与金光、玉魄的光晕融合,沉水剑突然自行出鞘,悬浮在泉上空,剑身上的霜气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注入泉水中。

还魂泉剧烈翻涌起来,楚轻晚的身体在泉中轻轻颤抖,眉心的青黑渐渐褪去,嘴唇恢复了些血色。她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看到林砚时,虚弱地笑了笑:“我……好像不疼了。”

林砚的心猛地一松,刚要说话,谷口忽然传来马蹄声。墨先生带着百晓堂的弟子策马而来,看到泉中的楚轻晚,松了口气:“还好赶上了。”

“墨先生?”林砚皱眉,“江湖上有动静?”

“镇北王虽死,但他麾下的残部散入江湖,烧杀抢掠,少林武当正联合各派清剿。”墨先生翻身下马,递给林砚一封信,“这是从镇北王府搜出的密信,是你父亲林惊鸿写的。”

林砚接过信,信纸泛黄,上面的字迹与沉水剑的刻痕如出一辙:

“三弟(镇北王)误入歧途,欲铸焚天炉,我若强行阻止,恐引发江湖大乱。唯有假死脱身,藏起玄铁令,待时机成熟,由砚儿了结此事。莲妹(楚轻晚母亲),青囊与弈剑的宿命,终要由孩子们解开……”

信末的日期,正是十年前父亲“假死”的那一天。

林砚握紧信纸,眼眶发热。原来父亲的隐忍、苏惊尘的牺牲、楚轻晚母亲的谋划,都是为了这一天。

楚轻晚从泉中坐起,泉水顺着她的裙摆滴落,掌心的莲花印记彻底消失——牵机引解了。她走到林砚身边,看着那封信,轻声说:“我娘说过,仇恨就像焚天炉,能烧毁别人,也能烧毁自己。现在,它终于熄灭了。”

林砚看着她,忽然将沉水剑递给她:“这剑,该由你保管。”

楚轻晚摇头,将剑推回去:“它认你做主人。”她踮起脚尖,轻轻拂去他脸颊的灰尘,“但江湖路,我们可以一起走。”

苏念捂着嘴偷笑,被墨先生一把拉住:“小孩子家,别乱看。”

远处的官道上,传来江湖各派弟子的喧哗声,他们是来感谢林砚与楚轻晚的。林砚没有回头,只是牵着楚轻晚的手,走向谷深处的竹楼——那里有新的药炉,正等着他们熬制属于这个江湖的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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