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0827742" ["articleid"]=> string(7) "5767837"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0章" ["content"]=> string(12212) "
林砚站在紫霄宫的石阶下,看着“太极生两仪”的匾额在雾中若隐若现。他已经走了七天,这七天里,镇北王的“追魂卫”追了他三次——第一次在汉水渡口,他用沉水剑的霜气冻住了对方的船桨;第二次在襄阳城外的破庙,他靠着楚轻晚给的“迷魂烟”躲过围堵;第三次最险,追魂卫的统领用了“锁喉箭”,多亏他怀里的破瘴簪挡了一下,簪子断了,他的肩膀也中了箭,现在还缠着绷带。
“来者何人?”守宫的道童拦住他,手里的拂尘挡在身前,眼神警惕。
林砚掏出墨先生给的英雄帖,帖子是武当掌门亲笔所书,盖着“武当”的朱印。“百晓堂引荐,林砚,来赴掌门之约。”
道童接过帖子看了看,脸色缓和了些,却还是皱眉:“掌门正在前殿议事,殿里有位‘贵客’,怕是不方便见你。”
贵客?林砚的心沉了一下。他想起墨先生的话:武当内部被镇北王渗透得厉害,掌门虽是真心抗敌,却架不住弟子们被收买。这“贵客”,多半是镇北王派来的人。
“既是掌门之约,总有相见的道理。”林砚握紧沉水剑,剑鞘撞在石阶上,发出“笃”的一声,“烦请通报。”
道童犹豫了一下,转身进了紫霄宫。林砚站在原地,看着雾中的石阶,忽然想起苏惊尘日记里的话:“武当的太极剑,看着柔,实则藏着三分狠,当年惊鸿师兄就吃过这亏。”
果然,没等道童出来,前殿就传来一阵争吵声,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掌门!镇北王有令,林砚是钦犯,私藏玄铁令,勾结魔教,你若敢包庇,就是与朝廷为敌!”
是镇北王的亲信,兵部侍郎张迁!林砚在苏州的密档里见过他的画像,据说此人最擅长罗织罪名,当年父亲的“通敌叛国”罪,就是他一手炮制的。
“张大人说笑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应该是武当掌门清虚道长,“林小友是江湖义士,毁焚天炉救万民,怎么会是钦犯?朝廷若要拿人,总得有证据。”
“证据?”张迁冷笑,“玄铁令就是证据!百晓堂传来消息,三块铁令都在他手里!此等神兵秘钥,岂是草莽能留的?”
林砚的心一紧。墨先生明明说玄铁令由百晓堂保管,张迁怎么会说在自己手里?是百晓堂出了内鬼,还是张迁故意造谣?
他不再等通报,提着沉水剑,大步走进前殿。
前殿里站满了人,正中的宝座上坐着位白须老道,正是清虚道长;他对面站着个穿官服的胖子,三角眼,正是张迁;两边站着武当弟子,一半面露警惕,一半眼神闪烁,显然是被收买的。
“林砚!你还敢自投罗网!”张迁看到他,眼睛一亮,指着他对清虚道长说,“掌门看到了吧?他竟敢携剑闯武当,分明是不把朝廷和武当放在眼里!”
林砚没理他,对着清虚道长拱手:“晚辈林砚,奉英雄帖而来,助武当共抗镇北王。”
清虚道长打量着他,目光落在他肩上的箭伤和腰间的沉水剑上,叹了口气:“小友受苦了。只是……”他看向张迁,“朝廷的旨意,老道也不好违逆。”
“掌门不必为难。”林砚拔出沉水剑,霜气瞬间弥漫,前殿的温度骤降,“晚辈若想走,张大人留不住;晚辈若想留,也不需谁包庇。”他的剑指向张迁,“倒是张大人,口口声声说玄铁令在我手里,不如请百晓堂的人来对质?”
张迁的脸色变了变。他根本没证据,只是想借武当的手困住林砚。“百晓堂的人?他们和你勾结,自然帮你说话!”
“勾结?”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墨先生提着个锦盒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百晓堂的弟子,“张大人怕是忘了,玄铁令在这儿呢。”
他打开锦盒,三块玄铁令静静躺在里面,在香火中泛着微光。“百晓堂昨夜已将铁令封存,送往少林保管,由方丈和三位高僧共同看管,张大人要不要去少林对对质?”
张迁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清虚道长松了口气,对墨先生拱手:“多谢墨先生澄清。”他看向林砚,“小友,英雄帖是老道发的,自然信你。只是……镇北王的十万兵马已到武当山下,说是要‘清剿叛党’,老道怕是护不住你。”
林砚握紧沉水剑:“晚辈不是来求庇护的,是来助武当守山的。”他看向两边的武当弟子,“镇北王想借朝廷之名灭江湖,今日灭武当,明日就会毁少林,你们甘心做他的刀吗?”
被收买的弟子们脸色变了变,有人低下头,不敢看他。
“说得好!”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从弟子中走出个穿灰袍的青年,腰间挂着柄长剑,“我师兄就是被镇北王的血衣卫杀的,这仇,我早想报了!林兄,我跟你干!”
“算我一个!”又一个弟子站出来,“我师父当年就是因反对镇北王,被污蔑成魔教妖人,死在牢里!”
越来越多的弟子站出来,原本被收买的人里,也有几个犹豫着走了过来。清虚道长看着眼前的景象,捋着胡须笑了:“好!好!不愧是武当的好儿郎!”
张迁见状,知道大势已去,转身就想跑,却被墨先生拦住。“张大人别急着走。”墨先生从怀里掏出封信,“这是百晓堂在镇北王府搜到的密信,上面写着你收了王爷三万两白银,要在武当设伏杀林小友,还要……污蔑清虚掌门通敌。”
张迁面如死灰,瘫倒在地。
清虚道长接过密信,气得浑身发抖,将信摔在地上:“竖子敢尔!”他对林砚拱手,“小友,老道糊涂,险些误了大事。从今日起,武当上下,听你调遣!”
林砚刚要说话,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是武当的警钟声,意味着有外敌入侵!
“怎么回事?”清虚道长皱眉。
一个弟子慌张地跑进来:“掌门!不好了!镇北王的血衣卫来了,说是……说是要‘协助’朝廷拿人,已经围了山门!”
林砚和清虚道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镇北王果然来得快,竟然直接派血衣卫围了武当!
“走!去看看!”林砚提着沉水剑,率先往外冲。
武当山门外,黑压压的血衣卫列成方阵,为首的是个穿银甲的将军,手持长枪,眼神锐利如鹰——是镇北王的义子,赵锋,据说枪法通神,杀过不少江湖高手。
“清虚老道,林砚,”赵锋的声音像冰,“交出玄铁令,束手就擒,本将军可以饶武当上下不死。”
林砚站在山门的石阶上,沉水剑斜指地面,霜气在他脚下凝结成冰:“要战便战,废话少说。”
赵锋冷笑一声,长枪一挥:“给我拿下!”
血衣卫像潮水般涌上来,刀光剑影在雾中闪烁。林砚纵身跃下石阶,沉水剑舞得密不透风,“破阵子”的剑招在他手中越发纯熟,星垂平野、月涌大江、长风破浪……每一剑都带着霜气,所过之处,血衣卫纷纷倒地。
武当弟子们也冲了上来,清虚道长的太极剑柔中带刚,缠住了赵锋的长枪;那些刚刚站出来的弟子更是勇猛,为了报仇,为了武当的名声,拼尽全力。
混战中,林砚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苏惊尘!他不知何时醒了,拄着根铁拐,空着的左袖在风中飘动,正用仅剩的右手挥舞着一把断剑,护住几个年轻的武当弟子。
“苏师叔!”林砚大喊一声,一剑逼退身边的血衣卫,冲到苏惊尘身边,“你怎么来了?”
苏惊尘咧嘴一笑,疤痕在脸上扯出怪异的弧度:“你爹当年说过,武当有难,弈剑阁不能袖手。我虽然只剩一只手,砍几个血衣卫还是够的。”他指了指后山,“念念和楚丫头派来的青囊弟子也到了,在那边的密道里,说是能绕到血衣卫的后方。”
林砚的心一暖。楚轻晚果然说到做到,青囊弟子来得真及时!
“赵锋交给我,你去接应青囊弟子!”林砚对苏惊尘说,沉水剑一挑,挡住赵锋的长枪。
“好!”苏惊尘拄着铁拐,转身往后山走,断剑在他手中竟也舞出几分“破阵子”的气势。
林砚看着他的背影,又看向山下的血衣卫,忽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清虚道长的太极剑、苏师叔的断剑、青囊弟子的银针、武当弟子的赤诚……这些散落的光,终于聚成了一团火,照亮了武当的云雾。
“赵锋!”林砚的沉水剑与赵锋的长枪碰撞,发出“铛”的巨响,“你爹造焚天炉害万民,你助纣为虐围武当,今天,我就替江湖清理门户!”
他将孤星诀催发到极致,沉水剑的霜气与体内的热血交融,竟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那是与楚轻晚的青囊血脉共鸣的征兆!
“破阵子·向死而生!”
剑光如流星,穿透了赵锋的枪影,直取他的咽喉。赵锋大惊失色,急忙回枪格挡,却被剑光震得虎口开裂,长枪脱手飞出,插进旁边的石壁里。
“你……”赵锋看着胸前的剑伤,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林砚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拔出沉水剑。血衣卫见主将受伤,顿时乱了阵脚,被武当弟子和青囊弟子前后夹击,很快溃不成军。
雾渐渐散了,阳光照在山门上,照亮了满地的尸体和血迹,也照亮了林砚身上的金光。清虚道长走过来,看着他,眼里满是赞叹:“小友这一剑,有你爹当年的风骨。”
林砚收起沉水剑,看向后山——苏惊尘和青囊弟子正押着几个俘虏走出来,为首的是个穿血衣卫服饰的汉子,被苏惊尘用铁拐抵着咽喉,正是之前在苏州追杀他的蓝布衫汉子的同伙!
“这是血衣卫的传令兵,”苏惊尘喘着气说,“从他身上搜到封信,镇北王要亲自带大军来,说是……要在武当山重铸焚天炉!”
林砚的心猛地一沉。镇北王竟然还不死心,想在武当山重铸焚天炉?这里可是道教圣地,山底下难道也有岩浆?
他接过信,上面的字迹潦草,却写得清楚:“武当山有‘地脉火眼’,威力胜火山十倍,速围山,待本王至,启炉。”
地脉火眼……林砚想起玄铁令地图上的标记,武当山的位置确实标着个小小的火焰符号,他一直以为是无关紧要的,没想到竟是比火山更厉害的地脉火眼!
“看来,这武当山,得变成第二个断魂崖了。”林砚握紧沉水剑,看向身边的清虚道长、苏惊尘、青囊弟子和武当弟子,“我们得做好准备。”
众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绝。清虚道长叹了口气,捋着胡须:“道家说‘顺其自然’,但有些事,不能顺。”他对林砚拱手,“小友,武当的地脉图,给你。”
林砚接过地脉图,图上清晰地画着地脉火眼的位置——就在紫霄宫的地下!
阳光穿过云雾,照在山门上的血迹上,泛着诡异的红。林砚知道,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镇北王的大军、重铸的焚天炉、隐藏的地脉火眼……这一切,都比黑风寨的火山更凶险。
但他不再像初出青石镇时那样惶恐。因为身边有并肩的人:清虚道长的太极剑、苏师叔的断剑、青囊弟子的银针、武当弟子的赤诚;因为沉水剑的霜气里,藏着父亲的影子,藏着无数江湖人的期待;因为楚轻晚的信应该已经送到更多青囊弟子手中,她或许正在赶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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