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0825215" ["articleid"]=> string(7) "5767280"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0章" ["content"]=> string(4005) "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陈易身上。

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戒备,反而多了种倾诉的欲望。

老黑班长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开始讲述自己这一身的毛病。

是如何在那场残酷的边境战争中,一点点刻进骨子里的。

“那场仗,是为了还击。”他的声音带着金石般沉重的回响。

“南边的猴子在我们边境上反复挑衅,打死打伤我们的边民。”

“忍无可忍,才出的兵。”

“我们赢了,赢得干脆利落。”

“可这场大胜的背后,是六千多个兄弟,永远留在了那片土地上。”

老黑班长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像是在咀嚼着一段淬了血的历史。

杜霏霏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出身将门世家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战争的重量。

老黑班长垂下眼帘,视线仿佛穿透了医务室的白墙。

回到了那个炮火连天的热带丛林。

“我刚才……梦到我的老班长了。”

“那时候我才十七岁,刚下连队没多久,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兵蛋子。”

他的声音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那是一次反击战,我们排负责穿插,结果被敌人的炮火覆盖了。”

“一发炮弹就落在我的脚边,我当时整个人都吓傻了,腿跟灌了铅一样动不了。”

“是我的班长,他猛地把我扑倒在地。”

老黑班子的拳头死死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轰的一声。”

“世界都安静了。”

“我爬起来的时候,身上全是热乎乎的东西,又黏又腥。”

“我班长……他……”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那个在梦中撕心裂肺的场景,再一次浮现在他眼前。

被炸得血肉模糊的身体。

那条飞出去,挂在焦黑树枝上的胳膊。

他当时就是抱着班长残缺的身体,哭得像个傻子。

任凭战友怎么拉都拉不开。

杜霏霏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小影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轻轻靠在了杜霏霏的肩上。

王滟兵和李二牛站在门口。

两个人脸上的嬉皮笑脸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肃穆。

他们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

战争不是电影,不是故事,而是会夺走生命的残酷现实。

陈易静静地听着,心中一阵感慨。

如今的和平,真的是一代人用鲜血与生命换来的。

老黑班长抬起手,又抹了一把脸,似乎想把那些脆弱的情绪都抹掉。

“大规模的战斗很快就停了,但之后零星的冲突一直没断过。”

“那边的气候,热,潮,闷得人喘不过气。”

“我们住的地方叫猫耳洞,又矮又小,根本直不起腰。”

“洞里头整天滴水,阴暗潮湿,蛇虫鼠蚁什么都有。”

“人待在里面,跟泡在水里没两样。”

“我这一身的毛病,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根。”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和脖子。

这一次,他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轻松。

“嘿,你别说,被你这么扎了几针。”

“身上这股子沉重劲儿,还真去了不少。”

老黑班长转过身,郑重地看着陈易。

“陈医生,谢谢你。”

这一声“陈医生”,叫得心悦诚服。

陈易神色平静。

“这只是第一步,把堵塞经络的湿寒之气排出来一些。”

“你的问题积重难返,需要一个疗程的治疗。”

“接下来一周,你每天晚上都要过来针灸一次。”

“我再给你开个方子,你抓药熬了喝,内外结合,才能彻底根除。”

老黑班长闻言,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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